燕王夫妻多年,彼此心意相通。见妻子仍犹豫不决,一语道出,便帮着妻子下了决心。
“你皇祖父,对你的婚事可有明旨?…”燕王又问了一下宋玉书的事。穆玄阳也未有半句隐瞒。
甚至将陆如雪自行逃出,为不给府中招祸,甘愿以身犯险,使计定罪一事,道了个清楚。
“小小年纪,即明事理懂权衡。陆老太傅果然善于教化,怪不得无论京中风云如何诡变,都未能撼动陆太傅当朝一品之位。”
说起这些,就连燕王妃都连连点头。“罢了,既然此女未因此事失身,皇上那里也承你所请,那母妃也不会为难于她。”
眼见母妃点头应承,穆玄阳面露窃喜,却不想正被燕王妃看到,心中不愉面色一沉,顺嘴接了一句话。
“不过王府与他府不同,自有皇家礼仪要守。等你回京时,带两个教养妈妈,送与那陆小姐,也早些让她将规矩学起来。”
“免得进了府,还这般行事莽撞,不计后果。到时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失的可不是太傅府的脸面,而是皇室的尊严。”
“母妃!”穆玄阳无奈的唤了一声,见母亲不愿再说,只得闭了嘴。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安排这两位教养妈妈,这才能让陆如雪少受些罪。
这些是内宅的事,燕王并不上心。见儿子一身风尘,知他赶路辛苦。且他还有事与王妃相商,这才命其退下。
穆玄阳回院换了衣裳,为了能早些回京见陆如雪,他这一路赶的着实辛苦。洗漱后困意渐浓,喝了口茶,便倒头就睡。
不知何时,屋外传来人声,这才惊醒。
“剑锋,什么时辰了?”伸手更衣,看着幕色沉降,也不知是几更天了。
“回三少爷,刚过黄昏戌时。少爷可是饿了?王妃来传过话,说少爷醒了不必去请安,用过晚膳好生歇着就是。”
“嗯,什么人在外面喧哗?”穆玄阳原只是打算小憩一下,没想这一睡,竟足有三个时辰。若不是门外传来喧闹声,怕是仍在梦中,不愿醒来。
提起门外喧闹之人,就连一向面瘫的剑锋也是一脸的官司。
“是,是,冬月和玉钗。”剑锋不敢抬头去看少主,这二人的名字一出口,他就感觉少主身上寒芒外露,冻得人脚底发凉,心间颤动。
“王妃,王妃有令。二人即已失身少爷,已是,已是许了二人近身侍奉。”
“只是少爷未醒,奴才不敢做主,这才拦了二人入内。冬月有命在身,这才和剑鞘吵了起来。”
穆玄阳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二女,若不因她们是母亲身边的奴才,早将二人发卖了。
如今这冬月仍不知检点,与京中无二,仍仗着母亲的命令,就敢不将他这个主子放在眼中,被吵醒原就满心不喜,这会儿更是恨不能将二女即刻便打杀了。
“若她再闹,杖毙!”只六个字,就险断送了冬月二女的性命。剑锋也不劝,领命退出。不会儿外面就没了动静。
再见剑鞘,一脸得意的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