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再一次愕然,发展到这一步没有什么意外,毕竟汉国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心寒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众将对汉国的敌意会那么强烈,好像恨不得起兵攻汉。他想或许应该自我反省一下,是什么让局势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甲贺抱拳:“大人言道‘可杀不可辱’,汉国非但不感恩我等拼死作战之功,反而多次欺凌,若非大人急智,我等如今恐早成荒芜无人掩埋之骸骨,可一不可再,实乃欺人太甚!”
众将也都是一脸愤然,恐怕也是忍耐很久了。
陈汐亦出列,“若汉军追来,该何以作计?”
林斌内心苦涩无比,想微笑,露出来却不由自主的成了苦笑。嫡系将领都是这样的想法,他要是没有什么表示的话,众将嘴上虽然不会说什么,心里恐怕会非常失望。嫡系都这样,难以想象那些非嫡系会是怎么样的想法。
“现在的忍耐是为了壮大自身的实力。在没有实力之前,不要让怒火蒙蔽了你们地眼睛。你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尽力约束部下。在草原驰骋,去征伐、去厮杀,用你们手中的战刀砍出一条属于我们地路。”
林斌深呼吸一口气。“若是汉军尾随追来,视人数而定,低于五百来报,千人驱逐,万众吹号备战。”
“诺!”众将露出笑容,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惟大人之命是从!壮大己身。待有来ri,必为大人攻下汉国,打下大大的疆土!”
林斌苦笑,“好了好了,干自己的事情去。”他看向甲贺,转身走了几步。
甲贺当然是迈步跟上。
林斌知道甲贺为什么挑起刚刚的话题,无非是麾下将领多有怨气,他们不敢对林斌发牢sao只有向甲贺吐苦水了,甲贺刚刚提出来也算是创造一个机会让林斌安慰一下麾下的将领。找一个发泄口罢了。没看见那群将领吼几嗓子开始生龙活虎的做事?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当然。化解麾下将领对汉国地敌意不能急,只能用时间去磨,林斌现在想知道的是蒙昭的想法。
“蒙昭首领有一言托贺告知大人:若虎豹骑军归汉,蒙昭部绝无可能成为‘十部’之一;若大人志在逐鹿中原、攻伐汉国,蒙昭部只愿留在河朔,不参与对汉国的战争;大人若挥军西向。行历来无人敢做之千古伟业。蒙昭部愿为大人前驱!”
林斌觉得蒙昭部很有意思。看局势看得很透彻,知
攻打汉国根本不可行。毕竟现在汉国国力鼎盛,别等游牧民族压制,匈奴等游牧民族也就敢在汉国边塞撒野,根本不敢深入汉境,而因为汉国缺少战马也无法在草原作战,这才造成汉军弱势的原因。汉国目前有数十万披甲之士,虽然无法出塞作战,但若是有谁敢深入汉境,恐怕永远别想再走出来。
有了吕炎部的前例,林斌还没有亲自见到蒙昭之前不会百分百相信任何承诺,他现在就好像回到了先前为生存而战的那段时间,唯一不同的是,他真的变成熟了。
“事后原吕炎部、吕河部地族人会划到蒙昭部,蒙昭部也将改名为‘先秦部’地位只在‘虎豹’之下。”
甲贺恭敬抱拳,复道:“贺以为汉国天子所赐之名如今已不再适合,大人是否除去‘虎豹’之名,易名其它?”
林斌原本是取名叫‘虎豹骑’,取自曹公地最强骑军,后来被汉国皇帝拿来形容林斌麾下的骑军作战时,如虎一般的刚猛、如豹一般的敏捷,形容能打硬仗又速度极快,算是钦赐的名字,这也就定义下来了。‘虎豹骑军’以前是荣耀的一种代表,现在时过境迁,既然要与汉国切割,甲贺当然认为不合适再用这么个名字,相信麾下地将领也都是这个想法,只不过是由甲贺提出来罢了。
林斌倒是觉得无所谓,不就是一个名字嘛,用什么不是用,而且虎豹骑军这个称呼也习惯了(呃,是读者习惯了,不好改),笑了笑不说话。
甲贺无奈,再次抱拳,转身而走,他要去完成林斌地托付,随行地还有比较机灵的陈汐、左、燕戈。
顷刻之间,五百豹骑jing锐集结完毕,在林斌地目送中驰骋着没入夜幕消失不见……
林斌退到帐后,瞧见的是燕子怀抱陵子在哼唱歌谣,旋律轻悠的歌谣听着极容易产生睡意。
燕子见林斌进来连忙拍拍陵子,两人先是端正坐好,随即双双福拜:“君安!(阿父!)”
陵子问安后便急急站起来,‘蹬蹬蹬’的一阵奔跑,跳起来扑过去……
林斌一把将陵子抱住,用手刮刮陵子的小鼻子,“淘气了?”
陵子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骨瘦如柴的孩子,经过数个月jing心地调养。再有林斌的溺爱,此刻配上美丽华服和头饰像极一名高贵的小公主。
燕子保持福拜地姿势,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总是时刻提醒自己要懂得尊卑。身为女人在战火连天的时代,若是身份显贵倒还好了,身份低微的女人们虽不至于与牛羊同价也不像宋时期那么多限制,但也没有多高的地位。
这个时候的女子很会服侍男人,比如略有家财的家庭:丈夫在睡觉时,妻子不能出声亦不能摇晃丈夫地身躯。她们会用一个很特殊的方法来唤醒自己的丈夫。汉初因为提倡节俭,女子的饰品不多,基本上都是多种金属串联起来的锻式饰品,这也就意味着女子走起路来会发出‘叮叮噹噹’的声响。她们由于裙子胯部和大腿部的宽度小,走路时都是踩着小碎步,小碎步走起路来一定会臀部摇摆,那么上身便会出现幅度比较大的晃动,来回在丈夫的榻边走动,头簪饰品‘铃儅——铃噹——’发出悦耳地声音。梦中地丈夫就会好像听见闹钟一般醒来。
“阿父。您不在时候母亲生病了。”
林斌闻言朝燕子瞧去,只见燕子还保持福拜的姿势,陵子话声刚落,好像引起了什么效应似得,燕子竟是伸手捂着嘴巴作势干呕……
&香盛好水的木樽奔过去。像是小大人那般将木樽递给燕子。还伸手轻抚燕子的背。
林斌知道的信息必任何人都要多得多,疾步上前。接过木樽,他看燕子脸se红晕,额头体温也十分正常,试探问:“怎么了?”
燕子刚要答话,没想又是一阵干呕,喘了有一会气,“奴……奴这些儿ri子总是这般……”
陵子接过话,“母亲这些天吃地东西好少,喜欢犯困,总会像方才那般呕……呕吐……”
秋菊一幅yu言又止地摸样,哀哀地踏一小步,最终还是不敢说。
林斌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心情狂喜,脑筋急转,“有了???”,他虽然不懂中医但仍是替燕子把脉,满是急切,把脉了半天,干脆向帐外高喝:“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