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站在门口扣了扣门:“哥,有人来看你了。”
“不见。”屋内很快有人回道。
薛静道:“是官府的人……”
“不见。”
“是好人。”
砰!
屋内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薛清在屋内怒吼道:“我说了不见任何人,你听不懂么?”
薛静红着眼,还欲再言,谈歆却按住她的肩,微微摇了摇头:“我来。”
薛静往后退了几步,谈歆上前,温声道:“一个时辰前,陈娇坟前的白菊,是你送的么?”
屋内无人回应,只有沉寂。
谈歆接着道:“崔焱与陈娇死法如出一辙,你信这是巧合么?”
一阵脚步声匆匆走来,门很快从里面打开,薛清的脸色十分凝重:“崔焱是谁?”
“你不打算让我们进去慢慢说吗?”谈歆问。
薛清侧着身子:“请进。”
谈歆与祁恒走了进去,跟在二人身后的薛静诧异至极,这些日子,除了布匹生意外,薛清根本不见任何人,可今日却……
进了门,谈歆环顾无内陈设。尽管薛家是胡庄数一数二的大户,而薛清的屋子却很是简单。一张方桌,几个板凳。几幅画随意悬在墙上,画下是一张稍大的长木桌,木桌上凌乱放着些账簿。
谈歆低声询问:“那些账簿,我能看看么?”
薛清道:“随意。”
谈歆上前,将账簿打开,看到记账手法时,她眼底流露出几分惊讶。祁恒见之,便走到谈歆身旁,与她一起看起了账簿。
而后问道:“陈娇与你记账方式十分相似,你们谁教的谁?”
忆起从前,薛清的面色不再紧绷:“准确的说,是互相教。我虽记账在行,却不善于背记。陈娇与我正好相反,她背记在行,却不善于记账。于是,我们就想了一个法子,让账簿清晰了然,既方便自己查看,也能轻易背记。”
听着薛清寥寥数语,谈歆仿佛看见了他们两人的从前,聪明的少男少女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欢快,她问:“你们以前,关系应该很要好吧?”
“是,曾经我是她最信任的人,不管是什么事,她总会第一个告诉我。”薛清的眼神渐渐阴沉下去,语气也不复方才那般温柔:“如果不是荀晋,她也不会与我断绝往来,我早就跟她说过,荀晋不是什么好东西……”
“哥!”薛静疾步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别再说了,你累了!”
薛清挣开薛静的手,大声道:“我不累,累的人是陈娇,说什么活活被摔死,我看就是荀晋贪图荣华,又看上了哪家小姐,这才对陈娇下手!”
“哥!”薛静一下哭了出来:“我知道你不喜欢荀晋,可是荀晋跟陈娇两人是真心相爱,你不能诋毁他啊。”
薛清目呲欲裂,抓住薛静的衣襟,恶声问道:“是你了解陈娇,还是我了解陈娇?你懂什么?”
“哥……”薛清大声哭泣:“我把陈娇当成亲姐姐,她出了事,我也很难过……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好害怕。”
谈歆心有不忍,轻轻拍了拍薛清的肩膀:“一味的愤怒与悲伤无法解决事情,我想知道更多陈娇的事。”
薛清道:“该说的,我都已与赵县尉说个明白,你若想知道,不如去问他。”
“那么,我先跟你说说崔焱案,你再考虑要不要将陈娇的事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