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把王驸马和阿郎(即李其琛)都押到了城墙上,用他们二人的性命要挟平阳长公主!”
黄一立在廊下,隔着窗子回禀道。
噗
唐宓正在喝燕窝粥,听到这话,顿时一口粥喷了出来。
萧贵妃母子两个这是想干什么?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圣人并没有因为时疫而驾崩,太子也安好无恙。
二皇子在京中搅风搅雨,虽然打着“清剿附逆”的旗号,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这是笃定圣人回不来,故意清洗政敌,以便自己能顺利登上那个位子。
二皇子虽然没有起兵造反,事实上,他已经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一旦圣人回京,等待他们母子的不是赐死就是圈禁。
面对如此危局,二皇子的对策居然是“要挟”平阳长公主。
他要平阳做什么?
难道还要平阳帮他造反不成?!
平阳又不是傻子,虽然现任丈夫和前夫都落到了萧贵妃母子手上,但她麾下还有二十万娘子军。
平阳不单单是个妻子,她更是这二十万人的统帅,她要为忠心追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将士们考虑。
所以,慢说是王显和李其琛,就算是她的儿女被人用刀压到了脖子上,她也不会跟二皇子“合作”。
“……王驸马怒斥郑烨是乱臣贼子,并大声请求平阳长公主不必顾虑他。”
黄一耳朵尖,听到了唐宓的咳嗽声,说实话,别说是唐宓了,就是他也不明白萧贵妃母子的脑回路。
他继续回禀着,“因着王驸马这一开口,城墙上有些许骚乱,王驸马趁乱,竟一头从上面跳了下来——”
“什么?王、王家阿叔从城墙下跌下来了?”
唐宓有些担心,急声问道:“那他、他——”没事吧?
城墙那么高,就算武艺高强的人,直接跳下去也会受伤啊。
王显虽然会些剑术,可距离武功高人还有些距离。
王显性格洒脱、心胸开阔,为人处世都十分谦和有礼,却又不拘泥规矩,非常符合唐宓对翩翩世家子的想象。
且平日里,王显这个继父对李寿也很不错。
是以,李寿和唐宓对这位长辈非常尊敬。
唐宓不想他出事。
“万幸的是,王驸马摔进了护城河,”
黄一说道,“娘子军见状,冒着城门上的箭雨,冲到河边,将王驸马救了上来。”
所以,王驸马除了呛了几口水,并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
唐宓舒了一口气,旋即她又想起了她的公爹,赶忙问道,“那父亲呢?”
算起来,李其琛只是平阳的前夫,如果硬要说两人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儿子。
但京城的人都知道,平阳深恨这个前夫,当初若不是先帝拦着,她早就一刀剁了他。
所以,用李其琛来要挟平阳根本就没用,没准儿平阳还会笑呵呵的表示:侄子啊,你的刀快不快?如果不快的话,阿姑给你送把好刀,直接给李某人来个痛快?!
“阿郎亲眼看到王驸马跌落城墙,受了惊吓,又因着几日没有休息好,精神很不好,在王驸马跌落的那一刻,他就昏倒了。”
黄一撇了撇嘴,虽然是自家郎君的亲爹,可他对李其琛实在尊敬不起来。
都是世家贵公子,人家王显就敢绝决的跳下城墙,但李其琛却只会昏倒。
唉,幸好他家郎君更像平阳这个公主娘。
“经此变故,郑烨也不好继续下去,只得命人将阿郎带了下去。”
唐宓听了黄一的话,表情有些凝重,李其琛在平阳那儿没有什么分量,可他到底是十八郎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