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气得跳脚,骂骂咧咧,被赶上来的侍卫们给架到了一旁。
宇文极握着手腕,眼若寒冰一样的静静看着他。
端木皇后眉眼间尽是隐隐怒容,当即看向皇帝,冷声道:“老五刺伤了阿兰若,请皇上责罚!给阿兰若做主。”
慕容沅却没心情管这些,随身都带有常用药品,赶忙摸了一瓶药,急忙道:“宁王殿下,你赶紧把这个洒上。”想要斥责他几句,不是叫他别管自己么?又没法说,只能忍住一腔复杂心思,“这是我配置的金疮药粉……”
“我知道。”宇文极看向她,在那乌黑的眼睛里闪着璀璨光芒,----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呢?就连她常用的几味药材,都是记得的啊。往昔历历在目,当初自己心甘情愿被她拿来练手,仍她折腾,那些再也追不回来的甜蜜旧时光。
慕容沅动作利落,帮他把药粉洒上,又撕了一截衣袖包扎起来。
端木雍容看着他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算她没有什么特别心思,还是情不自禁会关心他,又或者,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吧?看来……,得早点杀了淳于化才行了。
----等待太煎熬,还是早点敲定的好。
******
宠冠后宫的夏贵妃终于倒了。
谋杀十四公主,设计云郡主,以及翻出许多陈年旧案,一项又一项的罪名,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皇帝下旨废为庶人,赐死。与母亲同谋的废公主,得了同样一壶鸩酒,而仗剑行凶伤害哥哥的楚王,则被贬为安郡王,勒令在府中闭门三月思过。
慕容沅一来东羌帝都,便过得惊心动魄,接下来的几天总算清净下来。
“闷不闷?”端木雍容过来找她,没穿戎装,一身深蓝色的锦绣襕边长袍,束了金冠,神色悠闲的站在台阶下,褪去杀气,的确更像气度华贵的公侯王爷。拣了一个石凳坐下,“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慕容沅摇头,“我哪有心思玩儿?”略微烦躁道:“来东羌帝都这么久,淳于化都一直躲在府中不出,我虽然想报仇,但也不好直接上门杀人。”抬眼看他,“况且就算我易了容,但也不是绝对保险,实在不想在帝都逗留太久。”
端木雍容颔首道:“这倒是。”
清晨阳光从万丈高空之中投射下来,清冷、明亮,透过树叶缝隙,像是碎金洒落在慕容沅身上,衬得明眸如山涧清泉一般清亮,闪着点点星光。即便易了容,装束也是清减寻常,但她顾盼流转之际,仍旧掩不住天生矜贵的熠熠生辉。
端木雍容不自禁的赞了一句,“小羽,你的眼睛好像宝石一样。”
慕容沅压下烦躁心情,莞尔一笑,“那我可值钱了。”
“本来就值钱。”端木雍容也笑了,“你不知道,当年我还在想……”正说着,院子门口突然来了一个侍女,禀道:“端木家的六小姐上门来访,指名要见云郡主。”
慕容沅惊讶道:“这哪位啊?”
端木雍容略微思量了一下,“让她进来。”飞快介绍道:“端木嫡支四房的独女,家中姐妹行六,名字……,应该叫做明珠,年纪比你小一点儿。”摇了摇头,“至于性子,我就不太清楚了。”
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圆圆脸,眉目颇为秀丽,衣着打扮也是不俗,只是偏于素净了一些,和她的气质并不相搭。进来一直盯着慕容沅看,与丫头道:“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就是眼睛大一点,黑一点儿。”
那丫头神色尴尬,一脸紧张,低声道:“六小姐,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端木明珠不但不听,反而径直走了上来,居高临下的俯视慕容沅,口气十分不好问道:“喂,你就是那个云郡主。”
慕容沅回道:“是我,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端木明珠围着她转圈儿,见她一脸迷茫,想了想,“哦,可能你还不知道吧。”然后自顾自说了起来,“本来去年宁王殿下就要和我订亲的,可是我的祖母突然去世了,因为守孝耽误,到了今年又赶上太后的国丧,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停住脚步,“听说前几天宁王殿下为了你,跟楚王……,不,跟安郡王打了一架。”
慕容沅总算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端木嫡支给宇文极预定的未婚妻,小姑娘倒也有意思,居然白辣辣的跑来找自己,意欲何为?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还是抓脸毁容让自己见不得人?不由警惕起来。
端木明珠从手上摘下一个金戒指,丢在她的面前,“磕头吧。”
慕容沅看不明白了,迷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端木明珠跺了跺脚,着恼道:“你既然要给宁王殿下做侧妃,难道不应该给我磕头?我连东西都赏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血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