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堂堂帝姬,若是为难一个小辈,说出去也不大光彩。
遂唤她起身,“神女不在蓬莱待着,跑到天界作甚?”
“红烟听闻师兄病重,前来探望。”
说罢伸着脖子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帝君,“不知我师兄现下如何?”
我淡淡看她一眼,不想作答。
本帝姬素来对外人皆冷淡,她也不见怪,自作主张地走了进来,看了看床上的赤炎,道,“如今师兄身缠病榻,红烟作为师妹,照顾师兄乃义不容辞之责,若帝姬无事,便……”
“便如何?”
活了十万年,我素来心高气傲,端架子的事情信手捏来。
红烟被我这一问,有些心虚,但还是壮着胆子道,“若姑姑无事,便,便请回吧。”
我做凡人时,红烟时常仗着自己是蓬莱神女,暗地里没少给我使绊子。现下我倒是很愿意在此做只蜡烛,“区区蓬莱神女,也敢用这般口气与本姬说话?”
“红烟不敢,只是我师兄……”
“只是如何?”我冷笑,“只是当初我做倾华时,你使了绊子?还是我做华蕊时,你对我下了禁咒?”
她闻言惊恐,“你,你是……”
她这一反应倒在预料之中,也是,曾经那个被她欺辱,视为眼中钉的懦弱凡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九重天最尊贵的帝姬,恐怕换作哪位女子,都该难以接受。
我淡淡一笑,好心解释道,“也是,本姬方才忘了告诉你,那倾华,便是本姬历劫的凡身,当初可没少你关照,如今,本姬定会好好报答于你。”
她闻言更加惊恐,“姑,姑姑这是何意?红,红烟无论如何,都不敢对姑姑下咒!”
我冷哼,“蓬莱神女何必紧张,本姬不过胡乱猜测罢了,你这般心虚,莫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脸色发白,似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姑姑明察,红烟哪敢对您下如此狠手?”
我冷声历色道,“最好无,如今本帝姬神识归位,你该知我手段,若是让我查出了当初谁暗算于我,我定叫她后悔来世走一遭。”
红烟身子一抖,嘴上却强装镇定,“姑姑明察,红烟纵然爱使性子,也断然不会暗算姑姑。”
见她唯唯诺诺地模样,我暂且先作罢。
昔年我渡劫,拜师昆仑虚子。师尊对我百般照拂,赤炎亦对我关爱有加,她嫉妒乃是常理。
可赤炎挖心,按理说我该是历劫重生,万万不会落入无垠之境,受那万箭穿心和业火焚烧之苦,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事。
而这红烟,平日里栽赃陷害的事没少做,我心中知晓,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无垠之境并非人人都有能力封印,单凭红烟,恐怕无此能力。
可当时,除却她,我并未与他人结怨,又是谁那般心狠手辣,欲将我置于死地?
想必,唯有师尊能为我解惑了罢。
看来,这昆仑墟,势必要再走一遭。
我无心与她闲扯,淡淡瞥了一眼那床上的人,“你既自诩深爱帝君,本姬索性再卖你个面子,帝君此后的饮食起居皆由你照顾,是好是坏,皆看造化!”
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