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禛在出神,皇后也神游天外。整个殿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忽然有人咳嗽一声。
萧应禛还没循声望去就看见闵嫔跪在了跟前。她眼眶还红着:“皇上,兰妃娘娘如何了?”
萧应禛声音沉重:“朕不知道。太医说也许可以撑过今天。”
殿中所有人一听,顿时“嗡”的一声议论开来。看样子兰妃凶险的很啊。搞不好还撑不过去。
天啊,还这么年轻就要走了吗?
果然是红颜命薄。
所有人都在压低声音议论。
正在这时,忽然陈婕妤跪下:“启禀皇上皇后,臣妾觉得这兰妃娘娘的病有点蹊跷。据臣妾所知,兰妃娘娘虽然一直身子不好,但是不至于这么大半年的就成了眼下这吐血不止的样子。”
萧应禛似乎被唤醒过来。
他声音低沉,隐隐充满了杀气:“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兰妃?”
这声音如此愤怒,所有听见的人心头都是大大一跳。安如锦神色莫名看着已陷入愤怒悲伤的萧应禛。
第一次,她忽然羡慕那弱柳扶风一样的女人。
第一次,她忽然发现似乎自己的存在……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
她坐在这里,可是那人的眼神都不曾分她半点。他焦虑伤心悲愤,唯独眼底没有她的影子。昨夜的情动仿佛是秋雨夜的一场短暂的梦。
手慢慢拧紧长袖。
殿中的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皇后立刻道:“陈婕妤,你可有什么证据?!这事兹事体大,可不能乱说话。”
陈婕妤顿时脸色不自然了:“臣妾也没有完全的证据。但是臣妾好几次看见慕神医在宫中乱逛,形迹可疑。一个方外高人难道会这样吗?”
此话一出,安如锦看见萧应禛的脸色变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和萧应禛的大概是一样的。
在后宫中乱走……这一句蕴含太多东西了。
萧应禛厉声道:“那你怎么不早通知朕?”
陈婕妤本来信心满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得浑身颤抖。她原本伶牙俐齿此时也仿佛没有了用武之地。
皇后立刻道:“皇上息怒。陈婕妤和臣妾说过这事。可是当时臣妾以为慕神医未进宫过,是以处处好奇是正常的。但是……但是现在看来是臣妾错了!”
她急忙跪下:“臣妾愿意领罚。”
萧应禛看看皇后,再看看一旁的陈婕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慕神医是有问题的,那经过这么久了,在他刻意“要逛逛”的掩饰下,不知道画好了多少张皇宫地形图。如果他是没有任何问题,这样擅闯禁宫也是一桩大罪名。
是以难怪萧应禛生气,实在是这事牵扯太大了。
萧应禛盯着两人,怒气满面。好半晌他才道:“都当了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