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朱姑娘你小心了!”
在牛婶儿的搀扶下,朱昔时一步步朝屋外缓慢走去;这是她自受伤后以来,首次落地活动筋骨。
“这些天肯定把你给闷坏了吧,外面虽然冷了些,可出来透透气总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朱昔时没回答什么,只是扶在门槛前出神地望向远方,巍峨雄壮的雪山如野兽起伏的背脊,在她有限的视线里绵延开来,顿时让人有种渺小之感。
“朱姑娘,快把袄子披上,你的伤刚见好可不能再受凉了。”
牛婶儿折回来就在朱昔时肩上搭上一件厚袄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又说到:“小梅的衣服小了些,朱姑娘不要嫌弃才是。”
人心毕竟是肉做的,不是石头,这些天若不是得牛婶儿悉心照顾,她能朱昔时能恢复的这么快?就是块石头,面对无微不至的牛婶儿也得捂热了。
“谢谢。”
“太见外了不是朱姑娘。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想你刚清醒过来时那阵子的情形,让人看着真是揪心;如今看你也平静了不少,婶儿心里也踏实多了。”
虽多有宽慰,可牛婶儿的话在朱昔时心中掀不起什么波澜。经历了一场生死,想把一切都忘了过自己平静的生活,真做的到吗?朱昔时尝试过也努力过,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有些事,有些经历太深刻了,她不想再回去了。
“嘻嘻。。。。。。嘻嘻。。。。。。。抓。。。。。。。抓。。。。。。。”
此时一位头发凌乱的女子,突然嘻嘻哈哈奔进了土院子,样子痴痴傻傻的;还没等牛婶儿唤住她,盛子骏就端着药碗风风火火地追出来,大喊到。
“小梅别乱跑了,快回来吃药!不然病好不了,小梅!!”
一见女儿牛小梅又开始闹腾了,牛婶儿脸色一变,连忙敢上前去帮忙。
“梅儿快停下来别闹了,娘要生气了!梅儿。。。。。。”
跟着牛小梅转了几圈,盛子骏也追的地粗气直喘,歇息了下脚,一抬头就瞧见站在房门口的朱昔时,有些意外的问上。
“姑娘你也出来透气?!”
盛子骏倒是不认生,立马走过来招呼上门槛边得的朱昔时;可她倒好,一张脸子绷得死死的,似乎不想与他过多交谈什么。
“怎么样,身上的伤口还疼吗?”不怕碰冷脸子的盛子骏又关切地问上一句,可朱昔时还是一副表情寡淡的模样,只字不答,他也有些感到自讨没趣。
“你们女人也太记仇了吧,不就是没如了你的愿,便老是摆脸子。”
等了片刻,眼前这肥婆还是没半点反应,盛子骏也感觉到真没趣;正想灰溜溜走人,脚还没抬起来就听见背后响起了一声轻声询问。
“牛婶儿女儿得了什么病?”
惊讶地回过头望了一眼朱昔时,盛子骏没想到这胖姑娘还会关心人,有点奇了。
“还以为你不愿意同我说话。。。。。。你问小梅么?她得的是癫病。”
回味了下盛子骏的回话,朱昔时眼中有了一丝人情味,又多问了些:“这病能根治吗?”
“这很难说。毕竟是多年旧疾,不是那么容易根治的。”
多年旧疾?!听着盛子骏这话,似乎牛小梅的癫病有些缘由,一副听故事人样子疑惑地瞧向盛子骏。
“在小梅五岁的时候,跟着牛叔进山打猎,一时贪玩走丢掉进了狼窝;虽然牛叔及时赶到救下了小梅,可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从此疯疯癫癫的。”
虽然只是盛子骏淡淡的一席描述,可听起来却是那样的骇人;不过是个孩子,这样的经历似乎太过残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