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福禄一开口便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沈大娘也是声泪俱下地告饶,却是在场之人有些反应不及。
“大娘,福禄,你们究竟再胡言乱语什么?小时中毒,怎么和你们有关?!”
“师傅饶恕,师娘之所以有今日之危,是因为娘亲给师娘喝的那碗酸梅汤中下了‘须尽欢’之毒!”
话毕,沈福禄泪眼汪汪地抬头望向长辈们,而他们几人听闻此事,也是如惊雷灌耳。
“大娘你。。。。。。!”
惊闻此事缘由,盛子骏也是惊怒难当,半天都说出一句话来。
“求各位高抬贵手,饶恕禄儿!抓我,抓我去官府禀明圣上,说这一切都是民妇所为,圣上一定会相信的。。。。。。”
场上众人虽然寒心沈大娘下毒之事,可毕竟不是铁心石肠,此时急于把一干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想必事情另有隐情。况且,即使沈大娘有心揽下所有罪责,可圣上能仅凭她一妇人的一面之词,便将这行刺谋逆大罪轻易了去?俨然是痴人说梦。
看遍了世间人情冷暖,百里圣终觉这母亲之爱可贵,轻叹一声便开口打破僵局。
“沈家娘子,若觉得老儿还有几分可敬,那你和福禄先起身再说。”
百里圣的话倒是有大作用,毕竟是场上年纪最长的长辈,他的话倒是无一人反对;而悲泪惧下的母子俩,也是顺着百里圣的话起了身,一声不吭站在旁边等待发落。
看了一眼噎哭难止的沈大娘,百里圣朝一旁面色哀哀的沈福禄发话了。
“福禄,你娘此时情绪不稳,小时丫头中毒之事就由你待述。”
拂了拂眼角隐忍的泪,沈福禄点点头,将朱昔时怎么中得这“须尽欢”之毒的前后细说了一遍。最后看着金榻上被寒铁锁链困住的师娘,福禄一时难忍心中愧疚,又“咚”一声跪下身来,朝众人叩头求饶。
“我娘糊涂,却是因为福禄而犯下弥天大错,求长辈饶恕我娘亲,一切就让福禄承担。求求师公了,求求师父了,求求小师娘了。。。。。。”
“嘭、嘭、嘭”,那磕头声叩得人心酸,顾妙晴泪坠清眸,顿时奔向福禄一把将他扶住。
“起来!这不是你的错,沈大娘也是被人利用,小师娘相信你,你小时师娘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们的!你这样叩着,让长辈看了多寒心!起来!!”
咸咸的泪水滑进嘴角,红着眼的顾妙晴也是别过脸,将自己的心软掩藏起来,可心中那片酸真是搅乱了她一片碧心。
对对错错间,竟有如此无奈。
“起来吧孩子,人谁无过?且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事不过是因缘际会下造就的,即使没有你娘这番私心,想来他们也会假他人之手为之,躲不了的。”
叹了一口气,百里圣又转回到桌边,催促到当下众人。
“都打起精神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还是多多想想怎么救治小时丫头才是正事。刚才的事情老儿做个主,谁也不要再多说一句,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百里圣那慈祥的笑容,抚平众人的踟蹰,彰显着大智慧:宽容,不仅是对自己的,也要大度地给予他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