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话要掐准时机,姜德估摸着赵昚这脾气怎么也得因城中受扰的百姓缓一缓,便轻声劝说到。
“皇上,既然羽林卫已经有所部署,想来铁桶之围下连苍蝇都飞不出长安街四坊。皇上一路奔波也累着了,不如移驾盘市街,静候佳音可好?”
对姜德的提议,此时奔走出一身热汗的赵昚也是软了心,只能耐心等待羽林卫的消息;不过刚准备移步盘市街,不想身边的赵真元却颤声地拉住了调头的赵昚。
“皇兄你看!街头摊边那个女子。。。。。。。”
心一颤,赵昚的目光就火速顺着赵真元地惊唤声直直望向百米外的街头,一抹熟悉的倩影就赫然出现在眼前!
百米外巷口的小摊边,那青衣女子略躬着腰,垂头挑选着货摊上的器物。处在同一条街两端,一头万籁肃静,一头热闹非凡,依旧不查异变的百姓仍自顾自地游走在女子身边,不时将她那半张侧颜遮挡住,让赵昚看得不是太真切。
青衣妙妙,身姿袅袅,那处在人群中的女子似有魔力,散发着一股出尘不染的气息,催动着赵昚的心率不断加快。
是她,是她!不断地翻眨着眼睛,害怕湿润的眼睛被模糊掉,而脚步不急不燥,略显蹒跚地朝那小摊边的女子走去。
“皇。。。。。。”
留守在赵昚身边的羽林卫将领刚想开口说什么,并被紧随在身边的姜德狠狠地瞪了一眼,示意他莫要自作主张;而将领也是个极懂眼力价之人,哽动了两三下喉头,乖乖地呆在一边静瞧着。
十步,是心有期待。
二十步,是心有犹豫。
三十步,是心仍渴望。
四十步,是心有不死。
五十步呢,似乎那青衣女子未曾让他走完五十步。那方短暂停留的倩影开始再次移动起来,朝着另一条巷子拐去。
“小。。。。。小钰!!”
那声呼唤,终在青衣女子消失之际从赵昚口中溢出,赵昚踟蹰的脚步突然间变得凌乱起来。拔腿就朝那拐入玉清巷的青衣女子急追去。
紧随其后的羽林卫将领,此时见赵昚慌张地跑起来,顿觉自己有了用武之地,拿出了军爷的威风高声在长安西街上叫嚷到。
“圣驾驾临,尔等速速撤至道旁。跪!”
羽林卫这声高喊似有神效,还闲游在街道上的百姓此时如受惊的鸟兽四散开,退至街边连忙找空位跪迎圣驾。
“皇上莫急,末将这便去拦住那女子。”
“滚一边去呆着,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教朕怎么做!”
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这羽林卫被赵昚当头一喝,整个顿时灰头土脸地退到一边,委实不敢再多言半句。
姜德一阵冷笑地扫过他,嘲笑这领将不知进退,分不清形势。还自以为很得圣心很是抢功,不想反遭嫌弃。有道是,说多错多,如今这等光景下,皇上更喜欢在旁静观之人,而不是多嘴多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