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楚真儿便将那日刺客修罗留下的字条,毕恭毕敬地递在了赵昚跟前。
“这是那刺客留在臣妾处的字条。皇上请过目。”
接过字条,赵昚垂目一看,字条上赫然写着:欲知霍小钰下落,三日后玉清巷“彩云戏班”一叙。
见赵昚看过了字条上的内容,神色有所缓和,楚真儿即可抓紧为自己辩驳一番清白到。
“臣妾自知欺瞒皇上是何等大罪,可未见小钰姐姐本人前,臣妾断然不敢凭着一张刺客留下的字条在皇上面前胡言。臣妾是有些私心,想在皇上面前立下功劳以挽回圣心,脑子一热。这才出此下策私自出宫一见;不想却弄巧成拙,让皇上以为臣妾有了什么不轨之心,请皇上明鉴。”
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在楚真儿一番巧言下居然圆得似模似样。配上她此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像是背负着天大的冤屈一般。
而赵昚此时一心挂念在霍小钰上,也是暂时放下辨别之心,声色略显焦急地问到。
“留字条之人可曾见到?”
“臣妾还未曾见到。”楚真儿抿了抿嘴,这句话倒是句大实话,憋屈十足地继续说到:“想必是四坊戒严引起对方戒心。故不肯现身相见;臣妾一听皇上在长安街附近,当时也是心慌意乱。。。。。。”
心慌意乱后的狼狈,皆是拜赵真元这位位高权重的荣王所赐,楚真儿也是艰难地咽回肚子,可以她锱铢必较的性格,这笔账怎能不记上一笔!
楚真儿一番自我辩白,到这里暂时算告一个段落,赵昚将这张小纸条紧拽在手心,目光严肃地转向了在旁的赵真元。
“贵妃的申诉想必你也听得极清楚,可想好了该跟朕说些什么?”
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在楚真儿一番搬弄下在赵昚心里扎了根,这手反击不可置否地说,回击地极其漂亮。
不过,赵真元也是沉得住气。
“皇兄对钰姐姐的情,这些年臣弟皆是看在眼里,若真是知道钰姐姐些什么,忍心让皇兄继续沉沦在无尽相思中?在皇兄眼里,似乎臣弟只是个可能有悖逆之心的臣子,可在臣弟心中,您依旧是真元可敬可尊的兄长。坦然在心,无需多辩。”
“你不会,可那朱昔时未必不会,朕是不是被愚弄了一番,想必她心中清楚着。”
“皇兄!”
虽能为自己撇清,可再次把朱昔时提上台面,赵真元也是迅速跪在了赵昚面前。可瞧着赵真元的情急之样,赵昚的决然却未曾动摇过。
“你一向懂得为兄的心思,自然明白此时不该跪在朕面前为朱昔时求情。小钰若是真活着,朕就是把这天下翻个遍,也要将她寻出来问个清楚。不过你可以放心,小钰既然如此看重她,那朕自然会念及她朱昔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出伤害她之事。”
缓着步子,皱着眉头,赵昚步履沉沉地朝议事厅门口靠近了些,一股寒风拂面而来,吹得脸上凄凄惨白一片。
凝望着无尽的夜色,那眸子中显出了颤颤的微光,不禁喃语一声。
“小钰,你有什么苦衷不肯见朕,甚至连阿衡都狠心不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