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昔时点点头,顺势将金玉夹来的栗子送入口中,同时间却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
一块净白的鸡肉还未来得及放入朱昔时碗里,金玉便见她放下了筷子,不免担心地询问起来。
“嘴里味淡,不怎么有胃口。”
“多少还是要吃一点,这回不得不勉强你一回。是不是太紧张了?”
一问紧张,朱昔时那出神样更加明显了。紧张吗?她也这样的反复地问着自己,可朱昔时却发觉此时的心境和平时紧张时有着天渊之别;更荒唐地是,此刻心绪不但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平静如水。
琢磨不透自己,朱昔时也只能摇摇头。
看过了朱昔时的反应,在一旁盛汤的顾妙晴,自顾自地为在这呆板气氛中打趣上她。
“小时姐,你该不会是临阵想脱逃吧?”
“妙妙,说什么不吉利呢。”
出阁在即,该避讳还是该避讳,金玉一口便打断了顾妙晴的胡诌,又极快地反过来劝解到朱昔时。
“能不多想的,就别给自己添烦。该了断的,该犹豫的时候早就过去,小时,莫要庸人自扰。”
庸人自扰,这词不早不晚来得贴切,一刀切中朱昔时当下的心境。
她迷茫着,大喜在前,为何就没有半点激动心情呢?作为一个出阁在即的女子,对自己一生最重要的时刻毫无半点翘盼,这份心情足见古怪;而更让朱昔时感到可耻地是,她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个男子的感受。
心境沦落到这田地,朱昔时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大概是太高估自己的洒脱,可一旦真付诸实践,她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如口上说得那般恣意轻松。
心,永远是你悖逆不了的东西。
。。。。。。
朝阳殿。
小心翼翼地将那副丹青挂着画架上,鲜亮的色彩,依旧让画中那女子活灵活现在画前人眼中。
一眼成痴,赵昚不禁深陷在其中,久久过后,才听见这天之骄子一声自怨自艾地叹怀。
“朕竟会把他人误认作你。小钰,是朕太想念你了,还是开始渐渐把你忘记了?”
愁绪一时难以排踏,赵昚不禁转头问上躬身在侧的姜德,希望寻得一丝半点安慰。
“姜德,你说朕是不是太执着于过去了?”
圣前侍奉,首要之事便是要学会揣测圣心,姜德头略微低了些,轻声回到赵昚的问话。
“是娘娘在皇上您心中太重,以至于久久不能释怀。”
她太重,是当时赵昚给朱昔时的答案,没想到此时被姜德稍加变化作为了回答;赵昚哼笑一声,倒无斥责之意地说到姜德。
“你这人,这些年朕身边倒学得一嘴子圆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