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很少有这样静静地享受时光的机会,从前不懂,也没有那样的想法,而现在,心态终于回归正常的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样会让人心安宁,再加之有柳荷在,他的内心感觉非常宁静。
柳荷靠在柳树的肩头,柳树也是将自己的脑袋微微偏向柳荷,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走在J市的夜市……
一群单身狗的眼中。
这是很危险的一种举动!
要知道,在这些新世纪一十年代新出现的生物眼中,任何秀恩爱行为,都是对他们尊严的一种亵渎。
这种信息秒回、喜欢吐槽,看到不顺眼的默默吐槽,看到喜欢的还是默默吐槽、喜欢戴耳机听歌、无聊的时候只知道一个人发呆、刷到各种秀恩爱事件后才惊觉,又是新一轮的虐狗节、一般洁身自好、经常对美好的事物充满向往,在心里想想却没那个胆量说出来、看待问题相对而言理性一些、一个人的时候会胡乱回忆过去的生物,在面对情侣档的时候,会瞬间满怒!
当然,情侣们对他们的伤害也是成吨的。
柳树浑然不觉的带着柳荷在与东雷等人约好的位置坐下,和柳荷亲密地坐在一起,根本不理会其他人艳羡的目光!
很快,东雷,林菀,宋阳等人都陆续来到,一共10几个人,一张桌子是坐不下的,不得已,一群人只好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才堪堪将众人容下。
众人坐下后,各自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便坐在一起,热络的聊了起来,大家都互相认识,又在一个队伍里奋斗了几个月,自然有很多话题去说,柳荷虽然是女孩子,但彪悍程度可一点不弱于男孩子们!
华澜的众人吃的热闹,却不知道这样的快乐总是难以持久。
……
夜市入口。
一个身材已逾300斤的胖子手里拎着几十根肉串,艰难的甩着肚子和大腿,漫步在这闹市里。
他的头上顶着几绺稀疏的头发,和着傍晚的清风,像芦苇般在他的头上随风飘摇,白衬衫牛仔裤,在这人的身上显得是那样的不伦不类,衬衫的背后被他撑开了一条不窄的缝隙,从崩开的线头之间可以窥伺到那不甘寂寞挤出衣衫的那一坨肥肉!
他的脸上泛着油光,尤其是两条香肠一般的嘴唇上,更是泛着异样的光彩,一只手把着手中的肉串,两只小眼睛卡巴卡巴的四处张望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边吟诵着,胖子的眼中还不失时宜的挤出了两滴眼泪,他的声音有些悲戚地道:“唉,当真是天妒英才,如此雅言妙语,真不愧出自我刘勇之口,想来,怕是后人见了这词句,或许都会无地自容了罢,唉唉唉,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言罢,狠狠地撕扯了一口手中的肉串。
在胖子身边,一个耿直的小弟硬着头皮说道:“那个,勇哥,您刚才说的这几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是柳七所作,并非是勇哥您所作!”
胖子口撸肉串的动作戛然而止,两只小眼睛中爆出一阵精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了看那名说话的小弟,堆起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那小弟道:“所以我说,天妒英才,想我刘勇天纵之资,奈何手下却集结了你们这帮蠢笨如猪的小弟,真是蠢得倒人胃口!”
小弟听到这里,没敢说话,只是在心里对这叫刘勇的胖子翻了翻白眼,暗自腹诽:“都吃了170多串了还没够呢,在那装什么倒胃口!”
这些话小弟当然是不敢说出来的,面上也没有显露什么,胖子眼见这小弟不说话,便继续自顾自地道:“勇哥且问你,那柳七名叫什么?”
这小弟还算是有些学识的流氓,自己想了想接着答道:“回勇哥的话,没记错的话那柳七当叫柳永。”
刘勇点点头,也不知是在肯定小弟的学识,还是在高兴些别的什么事情,他点过头后,再次开口问道:“我叫什么?”
那小弟唯唯诺诺得道:“勇哥您真会开小弟的玩笑,谁不知道您勇哥的大名!”
刘勇被他说得心烦,甩掉右手刚吃完的肉串签子,摆了摆手道:“你别在那拍这种一点儿用没有的马屁,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叫什么!”
那小弟心中暗骂了一句,脸上却恭敬地道:“回勇哥,您大名叫刘勇!”
刘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右手再次从左手中抽出一根肉串,放在嘴里嚼了几口才道:“这不就结了,都是liuyong,哪来的那么多说道!”
那小弟赶忙点头称是,死胖子见状更加得意,心下也是来了兴致,他伸出油乎乎的右手,拍了拍那小弟的肩膀,称赞道:“嗯,你小子不错,我很看好你,那么我再问你,这夜市固然不是杨柳岸,但是这风和这月,便已经是良辰好景,此话可有假?”
那小弟看了一眼天空,点了点头道:“勇哥说的是,这风和月,的确算得上是良辰好景!”
刘勇闻言,却忽然神色悲伤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地道:“可悲,可叹,似这等良辰美景,佳酿美味,却不曾有佳人与我共赏,这实在是让我肝肠寸断!真个是,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那小弟的心中一阵恶心,面上却不得不堆起笑脸,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向着四周看了看,在看到其中一桌时不禁眼前一亮,他急切地对刘勇道:“勇哥,你看那个,那边,哎呀你往东看……好吧,你往右看,看到没,那个白裙子的妞儿?怎么样?可和勇哥的意?”
刘勇没有回话。
他当然看到了!
他之所以没有回话,完全是因为他已经看呆了!
他一把将手中的肉串塞到了那小弟的怀中,两只手在那小弟的身上胡乱的蹭了半天,继而堆起自认为帅气的笑容,挑了挑脑袋上稀疏的头发,对着众小弟吆喝道:“兄弟们,跟我走!咱们且去找那小娘子,说说风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