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九门提督鲁通不同意了,忽地站了起来,道:“您就这样放他走?”
景王淡淡地一笑,道:“本王自有主张,不信你可以问王老将军。”
王斌呵呵一笑,道:“殿下高深莫测,老夫怎么能猜到殿下心中的想法。”
“你已经猜到了。”景王道:“没见着这小子,本王以为这小子有三头六臂,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让武天虎和大皇兄颇费心思的对付他,又让太后和陛下如此看重,招为驸马,现在一见,想不到娘们一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他不过是武家庶子,在武家无权无势,我们没必要拉拢他,拉拢他又有何用?”说到这里,目光掠往王斌,问道:“王老将军,不知本王这样做可对?”
王斌赶紧站起来道:“殿下折煞老夫了,那小子的确不足为奇,不必大费周章,只是……”
“只是什么?王老将军不必吞吞吐吐,有话直说!”鲁通不耐烦地道。
王斌也不介意,脸上稍显忧色,犹豫地道:“他身上还有老夫看不透的地方。”
“完全看透了,岂不成水晶了?”鲁通嗤笑道。
王斌面容一整,正色道:“在老夫的眼里,人最好就是水晶,看得透彻。”
鲁通嘿嘿一笑,道:“我看你这个老毛病是无可救药了。”
“两位不用争吵了,到此为止,别再说了。”景王阻止两人继续辩驳,深沉地道:“那小子能够逃过武天虎的暗杀,又能从武德公主府的地牢里逃出来,没能死在端阳的手里,想来颇有几分本事,我们不妨试上一试,贝云霏!”
“殿下有何吩咐?”景王身后一直像根石柱一样站着的高个青年走过来,左手按剑微微弯腰冷冷地问。
“听说你最近训练了两个徒弟?”景王道。
“不瞒殿下,的确如此。”贝云霏道。
“派出一个,试试那小子的身手如何。”景王道。
“是!”贝云霏应了一声,说完又退回了原处,仿佛从来没动过一样。
王斌担心地问道:“殿下,您这样会不会不小心杀了他?”
景王不以为然,淡淡地道:“如果他连贝云霏徒弟的剑都躲不过去,根本就没资格入本王的法眼。”
从景王府出来,武天骄不想久留,立即快步赶回晋阳王府。见过了二皇子景王,让他心中浮想联翩,景王对他的态度以及在景王府里见到的另外两个人,则让他对这位景王有了想法,在他的内心深处,警钟在不停地敲着--这位二皇子殿下不简单呐!
武天骄急于赶回晋阳王府,但偏偏有人挡道。挡道的是一排持剑的武士,大约有十几人,一式的普通武士服装,头戴斗篷,背上系一把三尺长剑。他们稳稳地站在路中央,在夜色笼罩的京城街头,像足了十几根立地生根的石柱。
武天骄脸色微变,暗感不好,喝道:“何人挡道,速速让开。”
距离武天骄最近的那名武士嘴唇微启,像吐出九幽里的一股阴风,道:“要你命的人!”
武天骄心神凛然,心道:“难道又是武天虎?”当即暗自戒备着,声音依然很平静,徐徐地道:“那要看你们的本事。”话音未落,倏地一声轻喝:“着!”随着这声轻喝,他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长剑,长剑一挺,直向领头的那名武士攻去。
那武士什么也没说,几乎不发一点声音地拔出了背后的长剑,而且拔剑速度之快,以武天骄的目力,几乎都没看清他是怎样将剑拔出来的。
武士几乎是等着武天骄的长剑到达身前,才一剑切下,出剑速度几乎达到了能在空中留下完整残象的地步,仅此一手,赫然是一位天武者。
武天骄的长剑避无可避,被这一剑狠狠地切中。双剑相击,激起了一串火星。武天骄感到剑上传来了类似颤抖一样的震动,一股劲儿阴冷的真气透过剑身,传到了手上,不免心中一凛,暗呼了得,当即长剑一收,舞起一团剑光,形成一片光幕,放开手脚,向武士攻去。
武士在有限空间内挥动长剑,活用挡、搁二字诀,将武天骄的攻击挡在身外。
双方斗得十来招,武天骄眼中露出讶异的表情。没有想到来敌功夫之高,至少天武五层,但也仅是天武五层,比起他这个皇武者,相差不以道里计。
正斗间,也不知哪儿传来了一阵鸟叫声,与武天骄交手的武士忽然剑法一变,威势猛增,以比刚才快十倍的速度攻向武天骄,剑光大盛,功力瞬间攀升了数个层次。另一方面,原本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十几名武士,突然也向这边冲上来,场面霎时混乱到极点。
“你的死期到了。”领头武士冷冷地说道,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而他的动作未见丝毫迟缓,就仿佛在砍一根毫无生命力的木桩一样。
惊变突起,武天骄虽惊却不慌乱,沉着冷静,剑演消遥剑法中的一招“月似细柳长风袭”,身体不退反进,与武士的剑重重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