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将寒冬阻挡在外,两人相拥,躲避在温暖的棉被里。
夜半盛栖醒了一次,不因口渴,也不想去厕所,莫名其妙地清醒。听见风声肆虐,枕边温潋仍静然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雪光刺亮,从玻璃窗透近房间。
温潋睡在里侧,醒了就坐起,穿上棉袄,打开窗户。
“哇。”盛栖还没来得及喊冷就被吸引住了。
院子里的积雪堆得深,树枝上覆了厚厚一层,昨日荒凉的乡间冬景被银装素裹后显出比城市更浓郁的清雅韵味。
这景象去y省之前,年年冬天都能看见,只是今年格外不同。
盛栖望而生畏,裹紧自己:“肯定很冷,我不想出去了,我就想睡在床上。”
温潋说:“别人家不行,等午饭后回家,你就可以一直睡在床上了。”
“那回去后,你可以帮我把饭端到床上吗?”盛栖得寸进尺。
听的人一向好说话,眼里分明闪过了同意的光,嘴巴却不退让,“我妈说了,不能在床上吃东西。”
“我说可以,你听你妈的话还是听我的。”盛栖忽然霸道,凶凶的。
“起床我就告诉你。”
温潋说完看她还在挣扎,抿了抿唇道:“我饿了,一个人不好意思出去。”
本来还想磨蹭的盛栖一听这个就翻坐起来,对,温潋要吃早饭,不可以饿肚子。搬出来前她妈说了,早饭至关重要,不能不吃。
盛栖穿好衣服,跟温潋一起开门面对天寒地坼。
老实说没她想的那样冷,但还是把她冻得失去表情,完全笑不出来!
前几日天气一直不错,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书房,所以基本感觉不到冷意。
晚上出门接温潋,也就吹那一会的风,且高楼林立遮挡了几成力。不像这边,宛如刀子直接刮在脸上。
余韬起得早,已经用铁锹铲出了一条道。看见盛栖很惊讶,“我以为你要睡到中午。”
这话损人不利己,盛栖虽然嫌冷,还是弯腰抓了把雪准准地砸向他。
温潋抓过她那只手擦干净,好声商量:“不要玩雪,冻着手了。”
她们往厨房去,走了几步,一个雪团子砸到盛栖背上。
面对这种挑衅,盛栖还保持着淑女形象,只回头瞪他一眼。
她急着陪温潋吃早饭,没工夫跟幼稚鬼打雪仗。叫他儿子女儿来玩还差不多。
其他人都吃过了,就盛栖跟温潋在厨房,锅里的粥还热。
两人端碗坐到矮桌前,正吃着,盛栖大姑进来,问温潋昨晚睡得好不好。
温潋说:“很好。”
她没有假客气,有盛栖在身边,熟悉的气息伴着,睡在哪儿都安稳。虽然床板有点硬,没有她们家新买的床垫舒服,但没影响到睡眠。
“那就好,以后周末想回来就回来。昨天她二姑父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说话直,也就是提醒盛栖不能瞒她爸,不是不想你们回来。”
相比于二姑姑的性子,盛栖印象里,大姑姑作为长姐,果断又有魄力,人也明事理。
但大姑父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性格冷淡,只对余韬上心。对她的不在意并未让她不快,反而自在,她本来也不需要所有人来无条件爱她。
所以盛栖每次回来都在这边,二姑家去得少,以后恐怕更不去了。
既然那边怕惹麻烦,那就不去添麻烦。
回去的路上温潋才想起来,“成涓家离你家近不近?”
“很近,但她不在家,我就没带你过去。”老人家比较客气,万一再倒茶招待,她们俩反而尴尬。
车子驶出村子,到达宽敞的马路,盛栖跟她指:“前面那个路口拐进去就是我初中,当时很破,现在修得特别好看。”
又开出一小截,她像个导游一样:“那边有家小网吧,以前余韬最爱带我去。”
正开车的余韬耳朵没聋,当即嚷嚷:“说话负点责任吧。是我要去玩,你自己瘾大非要跟着,我们俩才结伴过去。什么叫爱带你去。”
他在“结伴”上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