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善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把剑,想到当年自己把这剑交给蒙佳月的情景,不禁微笑。一晃眼十七年过去,太守千金已成了太守夫人,为人妻为人母。十七年的和平啊。
叹息还未从脑子里消逝,颈脖处的汗毛忽地竖了起来,感觉比知觉更快知道发生了什么,待他反应过来时,一把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霍丞相。”
女子的声音。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是谁。
霍铭善全身都僵住了,未想到声音是谁,却意识到自己屋子里凭空冒出一个人来。
欲取他性命的人——刺客。
“莫出声。你把人喊了进来,只不过多几个人给你陪葬。”那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霍铭善终于想起来了,不是从声音记起的,是这个腔调。他只认得一个会用这种腔调说话的女子。
“邹芸?”
“是我。”
霍铭善心里一动,慢慢转过身来。
脖子上的剑没有动,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压紧。
霍铭善终于与这名刺客面对面。他吃惊得看着对方:“你出家了?”
“算不上,只是这般会简单些。”没人会问一个尼姑为何单身独居,不会有热心人打听她的生活起居姻缘,不会有邻里串门寒暄联络,一切都简单了。
她还是与从前一般不爱废话。霍铭善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剑,知道自己最好抓紧时间,不然待她不耐烦时,压根就没有他说话的机会了。
先不问她怎么来的,也不问她是谁支使,霍铭善挑了个最重要的问题,道:“必须要杀我吗?我想留着命,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事关两国战争,千万人的性命。”
“你必须死。”
但她还未动手。
因此霍铭善觉得还有一线希望。“也许我们可以商议出办法……”
静心庵。解先生在空无一人的庵庙里仔仔细细地查看着。他看到了那个侧院,院门上着锁。
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