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波皱眉:“那我们先引开屠夫?”
“这般吧,我就说我与田庆发现有人上山了,田庆去追踪一直未回,我们得分开行动,让屠夫先挡着,我与安若晨带着她四妹从后山走。”卢正将静缘师太带他们上山的僻道告诉了陆波。
两人很快定好计划。陆波安排人兵分两路,一路攻庵将静缘师太引开,一路到后山堵截安若晨姐妹。商议妥当,陆波忙下山叫人去了。
卢正埋了信鸽,藏好田庆的尸体,然后悄悄回到庵庙。一路上琢磨着说辞。别的都好办,就是田庆失踪了,安若晨定会盘问。卢正一边想着一边跳过围墙进了后院。
刚落地,吓了一跳。院子里站着安若晨和姚昆。“卢大哥,你们去了何处?我正找你们。”
卢正努力平复心跳,故做镇定地问:“姑娘有何事?”
“田大哥呢?”安若晨不答反问。
卢正的脑子飞快转着,现在还不是说田庆受袭失踪的时候,陆波的人还没上来。“我与田庆还是觉得方才那动静可疑,于是再出去看看。没发现什么,田庆让我先回来,怕院子里没人看着不安全。”
安若晨道:“你去将田护卫叫回来吧,我们现在离开。”
“好。”卢正一口答应,转身之后停了脚步,似才想起来问:“那师太呢,跟我们一起下山吗?”
“我们目标太大,一起走不合适。我们走了,追兵自然跟着我们。师太明早再带着芳儿离开。”
卢正点点头:“那我赶紧把田庆叫回来。”他打开后院门,走了出去。在门后听了听,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卢正定了定神,朝林子里走去,他得想办法,他带不回田庆,这事如何圆?若他拖延太久不回,安若晨定会疑心。到时陆波他们未到,静缘师太带着人先走了,事情就该有变数了。这里毕竟是那姑子的地方,说不定她还有什么把戏。
卢正想着走着,看到了那几匹马。他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身后没人跟踪。他把马缰绳解了,轻轻拍了拍它们,马儿动了动,然后开始慢慢走,找草儿吃。卢正不敢用力抽打驱赶它们,生怕它们嘶叫将庵里的人引来。他索性先不管,反正解开了,一会它们便该自己跑掉了。
卢正站了一会,满意地看到马儿果然越走越远,最后没了踪影。卢正拍了拍衣裳,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一脸焦急奔跑着冲向庵庙,一把推开后院门,小心地掩好,转身,果然看到安若晨和太守还站在原处等着他。
卢正上前几步,小声但急切地道:“姑娘,事情不太对。田庆不见了。外头拴的马儿也不见了。”
安若晨表情一惊:“不见了?不见了是何意?”
“就是庵庙四周都寻遍了,并不见他。”卢正皱着眉头,一脸不安:“按理他不会走太远的。我仔细找了,周围没有他的踪迹,也未听到什么动静。我去看马儿,竟也全没了。”
姚昆又惊又疑,亟亟问道:“那他方才让你回来之时,可曾说过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就说让我回来以防有人突袭,他查看查看就回来。”
安若晨眉头皱得死紧,问道:“我四姨娘死的那晚,田大哥与你去饮酒,是何表现?你平日时与他相处,可觉得他有何异样之处?”
卢正心中暗喜,面上却是大惊:“姑娘怀疑田庆?不会的!”他故意顿了顿,想了一会道:“我,我是相信田庆的。平日时他尽忠职守,挑不出毛病来。但……”
“但是如何?”姚昆大声追问。
卢正叹气:“但是他有时确是不知去了何处,我也曾问过,他神神秘秘支吾过去,我猜是去了花楼或是又贪酒了,便未多问。总之平日里并非耽搁正事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也不曾怀疑过他。”
安若晨咬咬唇,问道:“可如今这般,他悄悄离开,又是何意?”
卢正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姚昆急道:“若他是奸细,该是去报信去了。他把马儿全放跑了,就是防着我们逃呢。我们得马上走!”
安若晨一脸阴郁:“若是田大哥都不能相信,那我如何相信师太?说不定师太根本还是细作一伙的,囚禁了我四妹好随时要挟于我。我四妹年幼,当她是救命恩人。如今她当我面证实四妹在她手里,日后还不定拿她要求我何事。她不愿让我安排去处,根本就是可疑。不行,我得说服四妹跟我走。”
安若晨对姚昆道:“大人,烦请你看着点院门外头,看是否有人上来了,夜色黑了,他们会点火把的。”她再转头对卢正道:“卢大哥,你随我来。”
卢正赶紧跟在安若晨身后,一起朝着静缘师太的厢房走去。安若晨小声嘱咐道:“我们且当什么都未发生,先将我四妹哄出来,我就说还是舍不下四妹,想与她再说说话。待四妹随我出来了,我们就悄悄离开。你在屋外等我,若有什么意外,你便进来接应我。”
卢正答应了。到了静缘师太屋外,他依安若晨所言,恐被静缘师太看到起疑,于是站得稍远。安若晨对他点点头,轻敲房门,贴着门听了听,然后推门进去了。卢正隔着段距离,等着。接着突然听到安若晨的惊叫声:“卢大哥!”
卢正吓了一跳,赶紧冲了进去。可进屋一看,什么都没有,屋子里是空的,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