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门响,开门的老者见是两位陌生的姑娘,有些吃惊,但仍然有礼貌的问道:“二位小姐,找谁呀?”
“大叔,这位是图家大少奶奶,我们来这里是有事情要进你家孔老爷的,麻烦您通禀一声吧。”小扣儿上前答道。
老者一听是图家的人,脸上立即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说道:“二位姑娘,我看你们还是快回去吧。老爷现在最听不得的便是图家的事了。少爷这几天仍在家里哭闹,说图家害瞎了他的眼,要老爷替他报仇呢。”
意料之中的事情,齐乐伊反而有些感激这位老者的提醒,便踏步上前,向老者行礼谢道:“多谢老人家提点,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求见孔世伯,请您代为通传吧。”
老者见齐乐伊执意要进去,便点了点头,转身进去门里了。
少顷,便有人出来引她们俩进去。齐乐伊本以为会吃闭门羹,没想到孔儒居然没有为难她们,而是让她们进去说话。
齐乐伊跟着来人往里走,一路上亭台轩榭,鸟语花香,所谓有池有山,真正的江南水乡的建筑风格,心里不由得赞叹,看这门庭布置的如此具有闲情逸致,倒可见孔儒并不是一介草莽商人,看了“儒”字跟他蛮对登的。
这样想,也无非是给自己蹦蹦乱跳的小心脏一点安慰而已。
孔家的院子很大,他们走了好久,才终于来到正室厅堂,孔儒正端坐在主位,等着齐乐伊的到来。
“乐伊拜见孔世伯,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小女子?”齐乐伊尽量不提是在图宏的寿宴上相识之事,当日,图青云曾带她迎宾,也对孔儒父子做了详细的介绍。
“怎么敢忘了啊,听说你可是位女中豪杰啊,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啊?”孔儒不咸不淡的说着,让人听不出是敌是友。
“世伯,乐伊今儿是来请罪的!”说着,齐乐伊刷刷的跪在了孔儒的身前,倒让毫无防备的孔儒大吃一惊,但,随即,他冷静了下来。
“世侄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孔儒嘴里说快起来,可是动作上毫无任何表示,既不伸手,也不起身,齐乐伊自然也依旧跪着,不得起身。
“前尘旧事且不说,自从孔图两家产生隔阂,家翁几次欲重修旧好,无奈机缘未到,并未如愿。此次家翁寿宴,我家相公本想借此机会,请孔世伯和孔兄前来聚首,为的是修复咱两家的情谊。”
说到这里,齐乐伊顿了顿,抬头朝孔儒看去,见他的神情不似刚才那样轻浮,想必也认同自己所说的话。便继续说了下去,“却怎么知道无端连累了孔兄弟,害的他深受重伤,实在是天不遂人愿,我们自家流年不利,倒害得孔世伯和孔兄弟受伤,实在是非常抱歉。”
“哼!”提起孔慈,孔儒气便不打一处来。
好端端一个大儿子,虽然行事鲁莽了一些,纨绔惹事了一些,偏偏如此倒霉,被图家害得又瘸又瞎。
当年他和图武林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被图武林打瘸了一条腿,图宏那老鬼,便拿银子赔偿了事,若不是当初看在唐寅的那两幅字画的面子上,他早就报了官,让图武林那小子吃牢饭去了。
没想到横竖都败在这小子的手下了,前几天,图武林厚着脸皮上门来求自己前去参加他父亲的寿宴,说什么父亲病重,唯一心愿便是未能跟孔家重修旧好,自己便一时心软,答应了他。孔慈那家伙也是不争气,跟着他玩了几次,便跟他重又称兄道弟起来。
因此才会放下身段,受邀前去参加寿宴,特妈的,谁知道,谁料到,好端端的进去门里,出来时,已经瞎了一只眼睛!王八的图家,这不是挖坑给自己跳吗?
换了是谁,也不会跟图家这二小子没完,何况自己有钱有势。那晚虽然派人去将图家里里外外砸了个稀巴烂,但现在想起来仍是不解气。
齐乐伊见孔儒只轻哼了一声,又道:“乐伊心里亦觉得对不起您和孔兄,因此,那晚,您府上的人来图家打砸,我未准家人反抗一丝一毫,为的就是还您一个公道!”
“世伯,您想必也知道,我们图家如今的惨况,相公青云和小叔武林,双双被土匪劫了去,至今音讯全无,土匪三番两次的刁难于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如今已经家破人散,惨遭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