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姜大媛小声地睡在旁边的丈夫道:“盼丫头就是个细心体贴的,丫丫很喜欢她。”想到今天女儿偷偷跟她说不想表姐家家去,姜大媛觉得既好笑又心酸,女儿一直没什么玩伴,太孤独了。
刘荣高在黑暗中点了下头,的确今天女儿看着活泼了很多。
“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看怎样。”
“我再想想吧,大媛,我知道委屈你了,但这事真的得好好打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委屈下去的。”刘荣升在被窝里悄悄握住了媳妇的手,分家,说着容易,但做起来有多难是无法想象的,弄个不好,不孝的罪名就直接按到头上了。
姜大媛听这话就知道丈夫把自己说的那件事放在心上了,顿时放心了,“嗯。”
姜盼在半夜被尿憋醒了,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天色,她有点犹豫是要继续忍着还是出去上厕所,不过不到五秒,她很快下了决定,实在憋不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窝,穿上鞋,然后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出去找厕所。
屋外黑乎乎的没有一丝月光,姜盼怕摔倒,摸着墙根走的,刘家自己家有搭了个简易厕所,就在院子的西边。
姜盼怕吵到别人睡觉,轻手轻脚地顺着墙根摸过去,然后走到西屋时,却不想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姜盼立马顿住了,因为她听到了她大伯的名字。
姜盼想起睡前姑父说的曹大芬娘家安排到这边来睡了,想必里面说话的就是曹家的人,她仔细一听,声音应该是曹大芬和她娘的。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姜盼脑海里闪过这句话,正想走开,但她突然听到这么一句。
“为了你妹妹的前程,你怎么也得把姜大媛讨好了,不能得罪她,等你妹妹的事办妥了,你爱怎么着,我也管不着你,你要知道你妹妹好了,我们一家才能好,你也才能在刘家立足。”
去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姜盼蹲下身子细细地听着。
屋内炕上。
温氏侧着身子和女儿面对面躺着,她道:“你的性子娘最清楚了,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也没有那么长的手天天管着你,但这段时间,你死都不能再给我去招惹姜大媛,你听到没有?”
曹大芬睁着惺忪的眼睛,“娘,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拉着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行了,我知道了,但是娘,姜大媛那弟弟就真的这么能耐,我可从来没听姜大媛说过,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们怎么走动,他们关系是不是不好啊。”
温氏:“你哥都打听清楚了,有能耐的是姜大媛那大侄子儿啊,说叫什么树青的,他可是镇长的乘龙快婿,所以,你不但不能得罪姜大媛,还得讨了她的好。”
曹大芬顿时懵了,她平日听说的最多也就是村长村委书记,突然来一个镇长的,我的乖乖啊,这是多大的官啊,她心想,要是真攀上了,那他们家偷偷做着的生意还怕别人举报了去?!
“娘,你放心吧,为着妹妹,我这做姐姐肯定不会拖后腿的!”虽然让她向姜大媛低头很难受,但为了以后的钱途,她也是可以忍着的。
温氏得了女儿的保证,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早了,睡吧。”
屋内重新恢复一片安静。
屋外,姜盼反复斟酌着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她蹑手蹑脚地去上了厕所,又静悄悄地回了来。重新躺进暖和的被窝时,她已经刚刚根据听到的话把事情猜得*不离十了。
原本她以为曹大芬的老娘是个明事理的,她实在没想的是原来温氏是心中有所求所以才对女儿的行为有所约束,怪不得曹大芬的性子这样,她之前也是太过于轻信表面的东西了,也不想想能把曹大芬教成这样的人能是善茬吗?
听她们的话,她们家是想通过她姑搭上她堂哥这条线把小女儿推给上面有权势的人,从而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姜盼暗叹,堂哥姜树青即将成为镇长的乘龙快婿,她是很清楚的,而且她还知道姜树青最终会如愿以偿,曹家看人的眼光倒是挺好的。
不过她们的如意算盘可能要落空了,她姑恨曹大芬恨得咬牙切齿的,会帮忙才怪,就算万一真的帮了,但以她姑和她大伯的关系,要达成目的还是比较有困难的。
算了,不想了,对方真有什么,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吧,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姜盼心想,然后很快又入睡了。
第二天,姜盼醒来的时候,屋外天色已经大亮了,她大姑和姑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丫丫在炕的另一边玩着翻花绳,看到她醒来,马上爬过来,嘿嘿笑着看着她,眼睛亮亮的,看得出很高兴。
姜盼马上爬起来穿衣服洗脸。
“表姐,你吃包包。”洗漱好,丫丫就屁颠屁颠地聚过来一个豆包。
“丫丫吃了没。”姜盼没接,问她。
丫丫点头,还比着个二的手势:“吃了两个了。”
姜盼这才接过来,这时姜大媛进来了,问她:“盼丫头,你在这住多几天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