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很是恼火,说到底丽嫔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松开扶住宫女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蓝贵妃面前:“丽嫔没有资格,我总有吧,三皇子行为不检,在这御花园中做出孟浪之举不说,还敢出言侮辱于我,我虽没有贵妃娘娘位高权重,却也不容人小觑半分,别说今日贵妃娘娘来了,就是太后她老人家来了,要说的我还是会说。”
深知儿子的秉性,蓝贵妃一点也不紧张,不怒反笑道:“行为不检孟浪之举,呵呵,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啊,怡妃可知诬陷他人乃是大罪,轻者杖责,重者杀头都是极有可能的,怡妃娘娘确定本宫的陌儿行为不检,在这御花园中做出孟浪之举吗?”
怡妃脸色煞白,这才猛然想起国法律例来,纵然心中胆怯她也不表现出来,冷哼一声嚣张至极的说:“你不用拿什么诬陷罪来吓唬我,我不是丽嫔,你儿子与宫女在此私通,我、德妃、丽嫔、花贵人以及莹常在都有看到,还有这许多的太监宫女也都亲眼目睹了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是贵妃就能把黑说成白,扭曲事实,我告诉你,贵妃上面还有皇后呢。”
刚刚说的还只是拉拉扯扯行为不检,一转眼,就变成了私通,不得不说怡妃的嘴改的跟川剧变脸似的,快到不行。
在后宫拉拉扯扯顶多算是不知廉耻毁了名誉,可私通就不同了,往小了说那是秽乱后宫,往大了说能扯上通敌卖国,所以,私通是大罪!
蓝贵妃眉头一皱,问道:“宫女?那个宫女?”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风九幽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把黑说成白,扭曲事实的不是她自己吗?怎么变成了别人,这怡妃也真是够能瞎掰的。
怡妃听到笑声率先看了过去,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更是怒火中烧,腾腾的走过去,指着风九幽说:“就是她,小小贱婢也敢嘲笑本宫,来人,拉出去打死。”
在场的宫女太监没有几个是认识风九幽的,一听怡妃下令,她宫中的两个太监就要冲上去,德妃见戏唱的差不多了,便盈盈走到风九幽面前,微微一笑说:“怡妃慎言,这位可不是什么小小贱婢,她是乐平公主的女儿,皇太后的亲外孙女无忧郡主。”
说到这,她又扭头看向风九幽,依然笑着:“昨日就听闻郡主要入宫拜见太后,不曾想在这儿遇见了,郡主的身子可大好了?”
一颦一笑间风九幽明白了德妃的意思,自己与她不是第一次见面,早在给尚君墨治伤时就见过,她早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晚不说出,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出,是为什么呢?
很明显,她要一箭三雕,怡妃素来与蓝贵妃不合,见到他的儿子有过失自是不会放过,而蓝贵妃爱子心切必定出言相护,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管是谁赢,对德妃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再加上,怡妃发难她出口相帮,日后自己定会感激她,有了这层感激,呵呵……
只可惜现在的风九幽已不再是上一世的风九幽,更不可能对她心怀感激。
“什么?你……你是无忧郡主!”怡妃大惊失色,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郡主入宫不是应该穿正装吗?就算不穿正装也应该打扮的花枝招展吧,可为什么穿的如此素净,害的自己以为她只是一个未着宫装的宫女。
“是,我就是风九幽,怡妃娘娘好!”风九幽一点也不生气,脸上满是笑意,你德妃越是想从中牟利,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意,看你怎么办?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让人有些始料未及,怡妃以为风九幽会给自己难堪,不曾想还问起了好,一时间,竟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万分的说:“好,好……一直听闻郡主生的闭月羞花,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瞧这一身气质,整个昌隆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
话一说完,大家都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怡妃还会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真是醉了!
愣住的不止是大家,还是怡妃自己,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脸羞的一阵红一陈青,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能坐到妃位的人自是有两把刷子的,面且这装傻充愣的本事可是后宫女人必备,所以,怡妃如此风九幽并不觉得稀奇,依然笑着说:“娘娘过誉了,皇祖母还在等我,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啊,哦,好,好!”怡妃彻底懵了,这到底什么情况啊,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她这是不予追究的意思么?
蓝贵妃也很惊讶,搭着陌离的手来到九幽面前提醒道:“郡主心善,不愿与人计较是好事,但私通乃是大罪,此时不说清楚,郡主就不怕日后更说不清楚吗?”
风九幽淡然一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非公道自在人心,且怡妃娘娘耳清目明,又有德妃、花贵人、莹常在以及这么多的宫女太监看到,相信定不会把黑说成白,把白说成黑。”
德妃既然想讨好风九幽,就不会允许别人诋毁她,所以,风九幽一点也不担心今天的事会传出去,能有机会施恩惠给怡妃,她干嘛要错过呢。
人家都给了台阶怎么能不下呢,怡妃赶紧道:“先前之事乃是本宫的错,最近听闻有宫女在御花园私会男子,一时情急就眼花看错了人,还请三皇子和郡主见谅!”
风九幽都不追究了,陌离更是懒得理会,淡淡的说:“九妹妹身子虚弱,总是头晕目眩,想来是刚刚她眩晕时我扶了一下,才让怡妃娘娘误会的。”
蓝贵妃虽不喜怡妃,却也没有傻到让人当枪使的地步,比着无儿无女又直肠子的怡妃,德妃才是真正的敌人:“既然郡主不追究此事那便罢了,只是怡妃往后可要擦亮眼,别是非不分,真假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