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太过突然,林守才一下懵了。
好一会,林守才冷静下来。他看着地上躺着的钱卜苟,又看到了林幻手中带血的石头。惊恐的说:“你,你疯了?”
“他开赌场,害了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死有余辜。”林幻不以为然的说。
“他该不该死不是你我说了算。”林守才怒道,“你把他杀了,你就是杀人犯,杀人偿命,官府追究起来,你能脱身?”
“我不能脱身。”林幻坦然道。
“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林守才怒道,“我现在就去去官府告发你。”
“爹,我是你儿子。我是杀人犯你能脱得了干系?”林幻摊开手,无所谓的说,“到时候,官府判我死罪,你也活不了。你要是不想活了,你尽可去官府举报我吧。”
林幻说的是事实。朝廷法度,儿子犯法,父亲有连带之责。一时间,林守才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爹,我杀他其实是为了你。”林幻说。
“我何时让你杀他了?”
“你是没有让我杀他。但你应该很清楚,我若是不杀他,明日,你不能还他的钱,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幻这倒没有说谎。钱卜苟的残忍林守才是早有耳闻。传言,有一个赌徒欠了钱卜苟五两银子,逾期未还。钱卜苟便让手下的人把那人囚禁在一口缸里,只露着一个脑袋在外面,缸里面放了上百条的蛇。那人被折磨了三天三夜。等那人断气后,他的身体被毒蛇吞噬的只剩骨头了。
虽然,这个传说无法证实。但由此也可以看出钱卜苟对付欠钱之人手段的毒辣。
“爹,在你决定借他钱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个结局。”林幻搜遍了钱卜苟的身体,从怀里拿出欠条,当着林守才的面把欠条给撕了。“于其等着让钱卜苟折磨你,为何不早下手把他给解决掉。”
“你在赌场,悄悄的告诉我你有解决的办法。这便是你所说的办法?”林守才问。
“我这个办法虽不是上策。但却是一个完美的,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林幻说,“前面有一条河,咱们把他的尸体仍在河里。不会发现咱们杀了人。”
林幻的话把林守才说动了。当然,事到如今,林守才除了跟着林幻继续作恶,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林守才托着钱卜苟的尸体,到了河边。林幻找来一个石头和一捆干草。他用干草拴住石头,然后,草绳的另一端拴在钱卜苟的腰上。
“你这是干什么?”林守才问。
“有个石头坠着,尸体浮不上来。”林幻说。
“这些杀人的经验,你怎么知道?”林守才问。
听了林守才的话,林幻怔住了。是啊,他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怎么就知道这些事情呢?方才,林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处理问题上,并未想那么多。现在,林守才提及了,他想片刻,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看着钱卜苟的尸体沉入河底,林守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番折腾,两人回到家时,天色将晚了。
两人皆是第一次杀人,事后的恐惧是在所难免。一宿,两人都没有睡好觉。次日一早,林守才便去京城打探消息了。
钱卜苟出城一日未归,赌场照常经营。
倒是林守才,心中没底。为了试探他人对钱卜苟失踪后的反应,林守才决定从赌场掌柜的嘴里套话了。
“怎么没看到钱老板?没起床吗?”林守才小心的问。
“不知道。”掌柜的不冷不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