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和齐胭也有些看不下了,反倒劝说:&ldo;大嫂,都是小丫鬟们的误会,何必呢,既然闹明白了,那就算了,以后让她们注意就是了。&rdo;
翔云郡主颜面尽失,不过还是努力地挺起背,挤出笑来,对顾嘉和齐胭道:&ldo;底下人,实在是没个分寸,该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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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自然是要瞒着的,但自然怎么也瞒不住,闹那么大,怎么可能瞒住呢?一时之间有人笑话,说三道四的,翔云郡主便过来了容氏这里,说是要将手底下的秋起给打发出去。
那是她的丫鬟,容氏还能说什么,劝了几劝,劝不动,翔云郡主觉得规矩大于天,没办法,只好打发出去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容氏也是无奈的,这点子小事,息事宁人私底下解决,何必闹大?不过翔云郡主这边怀着身子,她也就不想说什么,随她去吧,好歹别再折腾,把这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
至于那燕窝的事,谁也不许拿了燕窝私自去厨房做,都统一地由公中来做,给家里媳妇姑娘们吃,算是清净了。
只是翔云郡主那边,却一连数日没精神,却又不肯于人说的,就这么每日蔫蔫的。容氏见了,自然担心,便请了大夫去看,谁知道大夫也瞧不出来什么,只是说好好养着身子就行了,胎儿一切安好。
顾嘉和齐胭听了,去探望了一两次,彼此面上讪讪的,也都没说什么。
翔云郡主就这么蔫了几日,突一日,她手底下的一位孙嬷嬷,却突然神秘兮兮地说:&ldo;大少奶奶,你可知道我今日打听到什么?&rdo;
翔云郡主没什么兴致,淡淡地问:&ldo;什么?&rdo;
孙嬷嬷道:&ldo;我听说啊,那二房里的,竟然要去盘城外一处地,我听着,那口气不小,你说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rdo;
翔云郡主一听,顿时上了心:&ldo;可确切?&rdo;
孙嬷嬷:&ldo;那是自然。&rdo;
翔云郡主沉吟片刻,道:&ldo;如今家里的账目可是她管着的,她能揪出那些嬷嬷们的纰漏来,让那些嬷嬷心服口服,一个个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她若是要做什么,那些嬷嬷自然都帮着,怕是连太太那里都瞒。&rdo;
孙嬷嬷一拍大腿:&ldo;我的大少奶奶,可不是么,你算是想对了,正是这个道理!要不然她一个年轻媳妇,哪里来那么多真金白银的,那都是从咱国公府克扣出去的!她抓了别人说别人是贼,结果贼是捉清了,她倒是自己当起贼来了!&rdo;
翔云郡主倒是没像孙嬷嬷那般轻易地下这个结论,她皱眉想了半晌:&ldo;她哪里来的血燕窝,那个可是金贵,是二弟给她买的吗?可是若二弟买的,那应该也给太太那里一份,这样太太应该知道,我们也就应该知道。难道她竟然还有其他银子来路?&rdo;
孙嬷嬷使劲叹气:&ldo;我的少奶奶啊,什么其他来路啊,她能有什么来路!就是国公府的公中钱,她给私吞了!&rdo;
翔云郡主想起上次燕窝的教训,还是道:&ldo;去查,详查。&rdo;
孙嬷嬷觉得没什么好查的,不过还是觉得自己得拿出证据来,这样郡主才能信,当下道:&ldo;郡主放心就是,我让我儿子小六子过去查查,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rdo;
翔云郡主颔首:&ldo;找出证据前,不可声张。&rdo;
孙嬷嬷自然答应,忙出去布置安排了。
翔云郡主站在窗前,想着这事儿,人竟然有了精神,也不像往日那般恹恹的,当日胃口也好了。
容氏等人自然不知道这孙嬷嬷打探顾嘉银子的事,她们见翔云郡主竟然有了精神,也是松了口气,想着这祖奶奶啊,可算是吃东西了,这下子放心了。
可谁知,只两日的功夫,翔云郡主突然告到了容氏面前。
那一日,容氏,齐胭,顾嘉,并几个有头有脸的丫鬟嬷嬷都在,翔云郡主突然就说起来,却是道:&ldo;听说弟妹在外面盘了一些地,那些地都是上等的,弟妹实在是有头脑。&rdo;
她这一说,容氏和齐胭俱都是一怔。
顾嘉也是意外。
她手里是有那么两万两银子的,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能就这么放着,自然得慢慢地盘成地。
其实这事儿她也没想瞒过谁,齐二那里知道的,自己也没事约莫和容氏提起过,只说是自己在利州做买卖得来的,容氏自然也没多问,就说左右你自己的嫁妆,你自己处置就是了。
只是没想到,翔云郡主那里竟然关注着自己的动静。
她只好轻笑了声,道:&ldo;是,盘了一些,手头有些不用的银子,放着也是放着,盘成地,看着也安心。&rdo;
翔云郡主也笑,笑着道:&ldo;弟妹好大的手笔。&rdo;
齐胭开始都有些懵了,不明白好好的翔云郡主说这个干什么,后来,便意识到了,看看容氏。
容氏自然在最初的微怔后,也明白怎么回事。
她有些无奈,心中暗暗苦笑。
想着本以为这儿媳妇消停了,看这样子,竟然是在找儿媳妇的纰漏?这也忒‐‐
哎,怎么说呢,王府里出来的郡主,心思就是多,她年轻时候,可没这么多心眼。
翔云郡主本以为自己说出这个来,大家都应该惊讶,置办田地,那是不少银子,那小姑子就不说了,必是向着顾嘉的,她不指望,可是怎么当婆母的就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