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庄,卫螭钻进厨房,处理侍卫抬回来的两大筐青玉米,这时节的玉米,又甜又嫩,很适合用水煮了吃,或是炒了吃都行,味道都不错。烤吃还不行,这时节的玉米还太嫩,水气太多,烤吃还要再养养。
卫螭以前医疗下乡的时候,去过那种很穷的山区。那里因为地势和气候原因,种不出稻谷,玉米、土豆、芋头就是他们的日常主食,吃顿面条,那也是过年。还有一些地方,穷的连新衣服都买不起,每年辛辛苦苦种点庄稼出来,除了家里吃的,就是那下山去,和城区附近的居民,换点旧衣服。去到这种地方,只要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感到羞愧,甚至于为自己现在的生活感到幸福,平时那一点点的不满,似乎也会烟消云散。很多医生不喜欢下乡,不止是因为那里条件艰苦,更多的,是面对艰苦的条件,做不到忽视,又帮不上忙,唯有在自己能做到的地方,在下乡的那几天,拼死拼活的努力,回来后,就做只鸵鸟,继续过自己的生活,然后,想办法,尽量不去下乡。人力有时穷,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这是现实,虽然有点残酷,但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这样的经历,卫螭又精通厨艺,下乡的时候,和老乡们学了不少做法,这些吃食,在他来说,都是很平常,很美味的东西。
水煮青玉米,煮了一大锅,端上去,交代各位年纪还小的公主、王子们,慢慢嚼烂才能咽下去之后,卫螭率先抓了一个起来,抬着就啃,吃相那叫一个豪迈,他都啃完半截,才发现,除了跟着他出去玩了一圈回来的几位王子,小晋阳公主由他喂之外,其余,包括他家夫人谢玖都没动,秀气的抓着个玉米,来回转着看,一脸惊奇,有些不知道怎么下口。
“卫大人,这个……就是父皇说的,你从海外带回的玉米吗?”
“是啊,这是个好东西啊,常吃玉米,对预防和调养风疾大有好处……”
接下来,卫螭噼里啪啦扔出一通吃玉米的好处来,说完,还有些意犹未尽,狠狠咬了手里的玉米一口,几位小王子,有样学样,学着卫螭的样子,咬了一口,看得众位公主皱起眉头,卫螭苦笑一声,瞪了他们一眼,却只得到一阵笑声,也就作罢。
“你们……怎么都不吃?很好吃的,甜、嫩、脆,不信,问问几位王爷们。”
卫螭解说后,把几位小王子抬了出来,自己则专心挑拣喂晋阳小公主,检查她有没有认真咀嚼。
经由几位小王子一番示范解说,再加上事实——人家已经开始吃第二个玉米了,几位公主才开动,先尝试性的剥几颗下来,吃进嘴里,确实如卫螭说的一般,别有一番滋味,逐开始有滋有味儿的吃了起来。
卫螭算着每人四个的量煮的,结果,一大锅玉米吃完,众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卫螭。卫螭额头滴下一滴冷汗,苦笑:“那个……没想到大家这些捧场,只做了这么多,不过,厨房里还有没做的,待会儿诸位殿下回去的时候,带回宫给陛下、娘娘们也尝尝。呃……我再叫人去掰一些回来。”
于是,卫螭又带着人出门,晋阳小公主一如既往的想做小尾巴,卫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这么投缘,不过,进玉米地可不是好玩的事情,玉米叶子对小孩儿娇嫩的肌肤来说,可是和利刀差不多的东西,刚才去掰都只是让侍卫去,卫螭陪着几位小孩儿在田坝上玩,现在赶时间,可不想再带一串小尾巴出去了。
带着人,又去地里掰了一筐回来,整整两筐,全给几位公主、王子们带回宫去。送走诸位皇家贵胄之后,卫螭又跑了趟玉米地,又掰回来一些。发动厨房的厨娘们,一粒一粒的剥下来,说是要做一个小菜,菜名叫两亩地。
谢玖很好奇,问道:“两亩地?!什么和什么做的?”
卫螭嘿嘿怪笑,不打算揭开谜底,道:“有次下乡,同事们一起去吃饭,菜单上有这道菜,问了去吃饭的所有同事,都不知道是什么菜,点上来一看,所有人都说有创意。待会儿菜做出来,你看看就知道了。先别说这个,刚才看你的样子,从来没吃过煮青玉米吗?”
“没有!以前上学、下学都有车来接,家庭医生说街边的小吃不干净,也没营养,吃了容易生病,家里没让吃就没吃过,后来工作独立了,也养成了习惯,只是见过街边卖的烤玉米,但从来没去吃过。”
“连偷偷去尝尝也没有吗?”
“没有。”
谢玖像个模范小学生似的,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很乖,带着好奇,看着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卫螭看愣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手,捏了她脸一下,引来谢玖的瞪眼抗议。
卫螭呵呵笑着道:“连念头都没有过?”
谢玖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去吃呢?家里做的菜更合胃口,更营业,不是吗?为什么要去吃脏脏的东西?你好奇怪哦!”
到底奇怪的是谁?
卫螭很无语。瞅着谢玖看了半天,看得谢玖浑身发毛,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表情也越来越凶恶,眼看就要到发飙的边缘,卫螭动了,起身靠近谢玖,手伸过来,在谢玖身子上摸索着。
谢玖被摸得脸越来越红,几近滴血,身体越来越软,看卫螭的眼睛,波光闪动,柔情万千,哼哼哧哧的道:“大……大白天,不……不要在客厅里乱动,要……要动回卧室再说。”
说完,红着脸,低着头,做害羞状,等了半天,卫螭摸在她身上的手也不动,离开她的身体,但却再没有了后续动作,甚至声响都没发出点,讶异的悄悄抬头,不禁气结,卫螭那家伙,一脸正经,眼睛望着房顶,正发呆出身呢。
“你……!”
谢玖的脸孔越来越红,不过,现在不是在害羞,而是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