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着实是一个大好的天气。
外边天空晴朗,其上盘旋着一朵一朵洁白的云,背景是澄澈而无杂色的湛蓝,好看到一望无际。
就连鬼谷上空的迷雾与瘴气也对这样的阳光退避三舍,让它毫无阻碍地穿进谷里,霎时间鸟语花香,迷蝶阵阵。
从皑皑雪山顶上融化的雪水汇聚成溪流,穿过山野,从悬崖缺口的地方簌簌坠落,也将高处的寒气带到这片静谧美丽的山谷。
架构在绝壁半空中的鬼谷大殿里,却是同别有洞天外截然不同的盎然春意,满室迤逦。
这是一个漫长到窒息的吻。
虞北洲的吻从来都是这么不讲道理,想吻便吻了,想做便做了。疯狂热烈到像要用一个吻便将宗洛吞吃入腹,即便算得上死生相见,久别重逢,也没有半点温情可言,反倒更加激狂。
然而这一次,注定要让虞北洲出乎意料。
因为宗洛也直起身子,恶狠狠地扯着殷红的前襟回吻了他。
截然不同的吻,牙齿同牙齿磕在一起。
虞北洲愣住了。
然而片刻的愣住后,是他越发浓郁的笑容,抖动的胸膛。
“哈。。。哈哈。。。哈哈。。。”
从来都是相互的。不仅仅是一个人,另一个人也早已沉沦。
他们谁也不肯就这样落于下风,一个往前,另一个只会更加往前。
伴随着这个不甘示弱的回吻,开始逐渐充满硝烟。
两个人都不会接吻,唯一的经验都是在对方身上实践。
然而他们的舌尖依旧卷积着铁锈血腥,坻死缠绵,仿佛那些纠缠在他们身上的爱恨纠葛也这样毫无保留地倾泻了出来。
爱,恨,不舍,思念,别离,重逢。。。。。。
在经历生死一线,天人永隔之后,只会更加激烈。
等到分开的时候,宗洛早已气喘吁吁,舌尖麻木。
他被仰头压倒在蒲团上,一头白发不知何时被解开,如同绸缎般铺在身后,发带被人毫不在意地扔到了地上。往日沉稳淡漠的面容也多了分艳色。
罪魁祸首俯下头来,一头墨发泄落,狭长的凤眼里盛满晦涩。
唇角若有若无的微笑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危险的抿起。
比起宗洛的复杂,虞北洲的视线更像是食客观赏着垂涎已久的美味珍馐,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将自己的师兄囫囵吞枣咽下。
不得不说,在死前最后一刻。虞北洲的确觉得遗憾。疯狂的占有欲无时无刻不叫嚣着他彻底占有面前这个人,恨不得撞死在殿上。
还好,如今有了可以弥补遗憾的机会。
他掐着白衣太子的下颚,抬高,深吻,舔舐,内力轻轻一触,难解的衣服就变成了齑粉。多余的金玉饰品一件件被扔掉,随意丢弃在肃穆空寂的地板上,发出骨碌碌的脆响。
紧接着,一个个湿吻落在了宗洛修长的脖颈,手腕,指尖,眉骨。最后又攥着后者的手,叫他被迫朝着自己敞开,落在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上,又啃又咬,留下一串串红痕。
恐怕这些伤疤们也没有想过,造成它们的罪魁祸首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再度撩起燎原暗火。
这不是亲吻,而是进食。
宗洛自然也不甘示弱,玉瓷般骨节分明的手指爆发森寒内力,扯着对方一头与他截然相反的墨发往前拽,没有半点留情。
虞北洲身上最常系着的一块价值千金的白玉牌,就被他生生扯落,垃圾一样扔到蒲团旁。
做完这些后,他在对方的啃噬下不自觉地肌肉绷紧,倔强地屈膝,不服输地挑逗着虞北洲佩戴的太阿剑柄。
即使是最简单的调情,两人身上依旧武器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