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10分,香港东区,上国出版社。办公室的会议桌上有两只空了的披萨饼盒,凉子正忙着翻出外卖的包装袋,准备装它们丢到走廊外的垃圾桶。
陆玲玲挺着浑圆的肚子,整个上半身都滑到了椅子座位,屁股早已脱离了桌椅边缘,闭着眼睛一直在打饱嗝。
王冰语舟车劳顿回到香港后不知疲惫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审核其他作者的漫画,盘算着该把哪部从月刊里挑出来,尽早勒令他们完稿给新漫画空出位置。
伊利莎贝尔静静的坐在陆玲玲对面看原稿。她完全入了迷。凉子擦桌子时不得不绕着她的手肘来清理,即便冰凉的抹布滑过她手肘也不能令她眼神偏离一瞬。
突然——会议桌猛然一震,致使伊利莎贝尔手中的原告抖了下。
“他怎么能画得那么快?!”
已经“濒临死亡”的陆玲玲做了个鲤鱼打挺,忽然翻身跳到会议桌上问到。她毕竟是出版社里身材最小的成员,还算结实的会议桌完全能承受她的重量。话语里虽然带着询问的语气,但奸笑的面容和张扬的动作完全不像是在提问。
真要说的话,感觉……大概像是在拍戏吧。
无论如何,她成功吸引了其它三位成员的目光。只见她扬起一张空白的复印纸,表情认真地向面前的空气问了个意义不明的问题——
“你说这是什么?”
她板着脸问。
“一,一张白纸啊。”
紧接着她畏畏缩缩,略带紧张感,自言自语地回答。
“在你眼里它是一张白纸,但在他眼里却是一页漫画!”
最后她又像骄傲博学的艺术家,对一无所知的平民训斥过后一般,泛起了得意而满足的表情。完全无法理解她那种表情是怎么模拟出来的,只看见她诡异地朝凉子和冰语笑到。
在她演绎时原本有些脸红的凉子和冰语,这会儿变得更红了。
凉子见王冰语出差十余日,忽的一下子带回了500页原稿,和她关系最好的凉子自然问了些问题。尽管有所猜测,但在得知这些原稿全是梨木赶工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捂嘴轻呼:“他怎么能画得那么快?!”
于是,就产生了陆玲玲所演绎的这段对话。
“哈哈哈哈,没想到冰语也会有这么幽默的时候啊,噢,我可怜的凉子!”陆玲玲愉悦地笑道。
“社长——我当时可没像您笑得这么奸!电视节目上那画家本来就是这么说的!”王冰语对凉子最后是温柔地笑,绝不是像陆玲玲那样的诈笑。她据理力争地说:“而且要是可怜凉子的话你就不要在她刚清理完桌子后就站上去啊。”
“冰语,不要转移话题啊,我的脚印待会儿我会自己擦。”这位社长倒是有一星半点的责任心,“可大陆那边的新闻我也看过啊,那画家和记者说的是墙壁吧。而把‘墙壁’擅自改成‘画纸’来说的难道不是你自己?伏诛吧!冰语桑~”
“社长,你总是注意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才会让我们社过得那么艰难啊!我只是觉得那样说能让凉子更好理解而已。”王冰语急忙为自己辩解。
“理解不能吗?可怜的凉子,你被当成呆瓜来对待了呢。”
王冰语话语里没有鄙视凉子智商的意思,但却被陆玲玲误导到了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