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的是。”
中年文士附和了一声,又暗暗瞪了少年一眼。
李东阳说完,没再理会二人,仔细翻阅起来。
半晌,才合上书,抚须笑道:
“群雄逐竞龙蛇起,傲轻王侯任侠意……”
“平蛮将军失宝,盗帅踏月留香……”
“这两本书,倒是有些意思啊。”
书斋掌柜连忙笑道:“老先生,这两本,可是最近流传甚广的传奇话本,莫道这小邑,即便是玉京城里,那也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在争相传看。”
“有一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
掌柜挠着头苦想了会儿,才一拍手道:“对!神都纸贵!就是因为想看的人太多了,敝号短时间内也难以印制太多,”
“那怎么办?只能找手里有书的人借来抄呗!这一来二去的,敝号卖的书,没能挣多少,竟然先肥了玉京城里那些卖纸的!”
“您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您看见没?这些都是抢不到书,又不肯走,便聚在此处,让手里有书的人给他们讲呢。”
“就您几位手里这几本,也是老朽藏下来的,专门留给贵人的!”
掌柜的一说起话来,口若悬河。
“神都纸贵?”
李东阳闻言只是笑笑道:“若是如此,贵号也必定没少赚吧?”
掌柜笑了:“呵呵呵,小有盈利,小有盈利。”
李东阳笑着点点头:“嗯,既然如此,这几本书老夫也要了。”
“好咧!”
掌柜兴冲冲地让伙计拿去包好。
这书本不愁卖,他倒不是为卖出书而高兴。
而是李东阳三人言语神色间都没有对他的所说的“贵人”二字有什么异常。
显然他猜对了,这三人果然都是贵人。
李东阳买下书后,在书斋听了一会儿,便一声不响地离去。
一路上也不和两人说话。
径直回了天官府,往堂上一坐,便挥手道。
“最近可有南州来的奏报?都取来与我看。”
中年文士闻言,连忙喝斥少年文士去取。
然后对李东阳躬身道:“卿相,可是有何不妥?”
李东阳摆手不语,等少年搬一箱文卷,他便一卷卷开始翻阅。
越看脸色越阴沉。
看到最后,直接将手里的文卷掷到地上,怒道:“岂有此理!”
“卿相……”
“不必说了。”
李东阳挥手打断,朝那少年道:“扬铭,去备车,本相要叩阙面圣。”
“是。”
见李东阳盛怒,少年也不敢多问,又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