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只好仗着年纪逾越一次了,王妃这样如花的年纪,可叫我们好生羡慕。”拉着恋竹的手,满面欢喜的样子。
“白王妃笑了,年华最是易逝,王妃这样雍容气度才叫人羡慕。”恭维话随意听听便是,当不得真。
白王妃面上诧异一闪而过,迅即恢复笑容满面:“看我,见你过来太过欢喜,竟在门口就聊上了,吹了风可怎么好,快,咱们这就进去吧。”
相携着进去,白王妃一路不时问问恋竹身子怎么样了,语气亲切自然,不知的还以为相交多年。
其实看到恋竹虽淡然却进退得宜的样子,白王妃心里可是有了计较,都道传言不可信,事实果真如此。姑且不论这王妃本性是否真如女儿的气焰嚣张,至少此刻接人待物上让人无话可。
果然寻个机会看一看再作打算是对的,如若不然,只听了女儿的话放任她,依着女儿那般不饶人的性子,再做出什么事都是可能的,那可不就是把静王妃得罪死了。
直进了熏着香、热着茶、摆着果子茶点的屋子,才止了一路只有两人交谈的境况。
偌大的正厅,宽敞明亮,无处不精致富贵。
此刻屋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官眷贵戚,花团锦簇,想是白王妃原在陪,听闻她到了便亲自迎了出去。
见帘子掀开有人进来,正笑笑好不热闹的夫人小姐们一齐停了音望了过来,看白王妃亲自接了人进来,有人面露不解,有人心下了然。
白王妃却是不会让气氛冷下来,一进门便用含着惊喜的声音道:“看看,谁来了?我可是不知道哪辈子积的福,有这面子将静王妃请了来,可不叫这里蓬荜生辉了。”
确认这貌美女子就是静王妃,顿时气氛稍有些紧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日前宁安县主与静王妃之间的罅隙,虽白王妃捂着,只侧面跟人打探过,但架不住宁安县主自己一心觉得吃了亏,到处与人诉苦,直早晚要找回面子。
今日所来众人,多是知晓其中渊源的,也自是知道静王妃才是主,只是这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娇会不会来,今日之日又会如何发展,真心关切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乐得看热闹的也大有人在。
一众人等虽心思各异,却都马上站起来表示欢迎,奉承话一句接着一句,只不知真心的有多少。
恋竹将众人神色看在眼里,却全不在意,大大方方与众人道:“各位气了,原是我来晚了,倒叫大家久等了。”恋竹着甜美一笑,“可我想着,这迟了也比不到好,以前因为身子不好,不知错过了多少跟各位夫人小姐见面的机会,这一次总不能再错过了。”
这话一出,原本稍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了,谁都不知静王妃竟是个这样爽利的人物。
一时有几个个性直爽、年纪相当、身份也算数得上的夫人走了过来,围着起从前只听静王妃貌美,如今一见,果然是这京城数第一的,而且这般平易近人,真叫人看了心生欢喜。
“这话见外了,可是刚刚好的时间到的呢,咱们这位置啊,都给你留着呢。”白王妃见大家都过来与静王妃见礼,马上也热络地招呼道,引着恋竹去坐了主位。
上端主位设了两个,一个自是她这主人家,另一个一直留着,大家都知道是留给静王妃的。
见静王妃这么快便融入,且一点不端着架子,白王妃心下不由松了口气,虽她主要目的就是请静王妃,但若真的请来个眼高于顶的,她这脸也不知往哪里放了。
刚不着痕迹地舒出口气,就瞥见众人簇拥热闹寒暄的身后,自家女儿正面含不甘地盯着静王妃,当下心又提了起来。
见众人都围着静王妃,赶快紧走几步到女儿身边,巧妙地站在稍挡着她的位置,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你可不要胡来,这静王妃不是你惹得起的人物,今日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她必须直,不然这个女儿还不得想尽办法找静王妃的不痛快,到最后不知道是谁不痛快呢。
“母妃……”宁安县主不依地叫道。
“什么都没用,也不知你是哪里听来的谣传,今日你定要与静王妃开误会,否则这事若被你父王知道,看你还能撒娇?”白王妃不为所动,她虽宠这个女儿,但今日之事,事关重要,断不能依了她去。
但她也知这个女儿有时太过骄纵,怕听不进她的话,没耐何,只得舀出白王爷吓她,她最怕的就是她父王了。
果然,宁安县主一听到提及白王爷,顿时噤了声,半晌不甘不愿地答道:“好嘛,今日就先放过她。”
一听便知还是没有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果然是太过任性了,可现在不是教训的时候,只能暂时如此。
“跟我过去,等会好好跟王妃见礼,若有你的不是,你也听着,毕竟从前是你不对。”白王妃拉着她往那边走,不由又叮嘱道。
“知道了,母妃。”宁安县主心里不以为意,可面上不得不恭谨地应下。
这厢白王妃对着女儿一通交代,那边恋竹已经很快跟各位夫人小姐熟悉了,不过就是找点共同话题聊上几句,更何况她身份在哪里,不必费心去附和,自有人主动找她感兴趣的。
白王妃携了女儿过来,见众人得好不热闹,却也只得上前打断:“看,我什么来着,今日请来静王妃果然是天大的福分,往常咱们聚在一起可没有这般热闹啊……”着笑着去坐了恋竹旁边的位置。
众人方才聊得兴起,一时竟忘了主人家,见白王妃过来顿时都有些讪讪。
礼部尚书夫人是个心思活络的,平日也最是能带动气氛,见没人话,马上接了话头:“还不都是年轻人不比咱们年纪大的,瞧着静王妃真觉得我们老了,果然岁月不饶人啊。”着叹息一声,好像真的人老珠黄一样,其实她保养得宜,年近四十却瞧着也不过二十八、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