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躲了些时候,悄悄往安源府府衙去,果见门口围了很多人,韩申在门前气愤愤的,立面到外面都是一片狼藉。李捕头站立在前面:“禀大人,刚才那伙贼人武艺高强,一人都非我等所敌,似乎是江湖人物。”
万童松道:“江湖人物又怎样?难道便可以无视朝廷的法纪纲规,可以无法无天么?你们不兀自反省,还……”韩申神色有些异变,问道:“他们是来干什么?可是找什么人?”
李捕头道:“大人巡视出去后不久,他们就来了,听他们的话,是来找一个人的。不过我不明白,他们只说找咱们府中的一个人,我问是谁,他们也不认识,然后就四处乱找,我和兄弟们还被几个人打了一顿……”他脸上青红相加,抚着腰背,看来的确伤了,其他的捕役也是唉声叹气,身上都有伤。
“那他们找什么人?”万童松问道。
李捕头道:“我一开始也不晓得,只说是咱们府上的捕役,我点一下,只剩下孙太忠这小子不在,恐怕是他惹了麻烦,祸及到了这儿,他们问了我孙太忠的住处,我一说,他们立马就走了,恐怕是找他去了。”
两人听得暗自心惊,张自传道:“老孙,你可在不能回去了。”孙太忠道:“那伙人无法无天,这东西决不能落入他们手中,我们现在得快点走,那些人若没找到我们,定会去而复返的。”
张自传道:“不如你到我那儿去,我家离得远,也偏僻,谁能想到?收拾一下东西,咱们晚上出发,前往虎威门,对了,我记得大人的大公子韩谦川去年去虎威门学艺,正是个去处。”
孙太忠笑道:“我也记得了,咱们去的时候就说去探望他,想来他该没忘了我们,只是这韩少爷脾气古怪得很,咱们去会不会被他赶走。”
张自传道:“你如何又想到这儿去了,咱们去真正目的也不是去找他,而是去找那妙道人,就算他赶咱们走,那咱们也不必理会,做自己的事情得了。”
“极好。”孙太忠道:“走,先去你那儿,收拾点干粮和水,三叩教势力神出鬼没,一旦行踪暴露,咱们就走不到虎威门了,最好日夜兼程,先把这事情做妥了。”
张自传道:“也不知道咱俩从哪里造了这个孽,唉……”
孙太忠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刀口舔血的日子如同家常便饭,江湖上的是非一旦卷入,脱身就难如登天,想如今,我又卷入了进去,唉……”听他这番话,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张自传曾问过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孙太忠并没有说,遮遮掩掩,张自传也不好问。
两人悄悄行走,遇见人多的地方就绕开,当晚收拾些路上用的东西,再行出发,自不消细说。
却说韩申听了这番话儿,暗自舒了口气,他还猜想以为那些人是韩谦川在外面惹了祸,把这祸带到了家中,不过虽是安了一下,但旋即想到什么,问道:“孙太忠去哪里了?”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似乎显山不露水,李捕头很器重他。
李捕头道:“他本是去追捕盗贼去了,如今还未回来,想来路上惹了这伙人,现在应该躲了起来。”
韩申道:“带人跟我走,去孙太忠家看看。”
……
韩申带了李捕头等二十多人来到孙太忠家,他就住一个二层的小楼上,下面是糕点铺子,不过那糕点铺子早就不开了。韩申道:“李捕头,带人上去看一看。”
李捕头有些犹豫,问周围人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没有?”
一人道:“十几个大汉将这里团团围住,在楼上翻找,把东西都倒腾出来,也不知道找什么,老爷们看吧,连盆盆罐罐,床架子都扔了出来,就在那儿了。”
隔壁一老头说道:“小孙今天没回来,那伙人好像是找他,没找到就离开了,他们凶神恶煞的,哪个敢上去问?”
韩申沉吟一会儿,道:“老李,你可知道那孙太忠还有什么亲戚没有?”李捕头摇头,问其他人,先前老头道:“小孙对街坊们都不错,他也没亲人,要说最亲密的,就是你们官府里的一个捕役,他以前也常和小孙一起住在此处,瘦长的身材,看起来年轻,待人也和气的,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是谁?”
李捕头道:“瘦长身材,倒是有好几个,可他们刚才都在,会是谁呢?”
只听得一黄面捕役说道:“会不会是张自传?他一年前卸任不干了,而且孙太忠和他关系的确不错。”
李捕头顿拳道:“那八九不离十了,听说他半年前为父守孝,才过不久,也是艰难,衣食不饱,家道流离,孑然一身,不知现在如何了。”
韩申道:“还有此事?那么,孙太忠定是和他在一起了?”
李捕头道:“如果他去了张自传那里,不过刚才那伙人是找不到了。”
“为何?”
黄面捕役说道:“张自传家住的很远,除了告假很少回家,在斜三里的另一端,偏远的很。”
“斜三里?”韩申道:“对了,我记得万主簿也是那儿的人。”
李捕头笑道:“正是呢,这张自传正是万主簿的外甥,所以您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