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山庄的少庄主一定出手很阔气。”景荣意味深长的向马车暼了一眼,“在江湖上,轻功能如此点尘无声的,唯有宁潜宁少庄主,对不对?”
“对,”歌细黛并不否认,她莞尔一笑,“王爷说的很对。”
“本王可以漫天要价了?”景荣笑吟吟的摸了摸下巴。
“当然。”
景荣弯腰欺身向她,凑到她耳旁,声音魔魅慵懒的问:“你值什么价?”
“要看王爷开什么价。”歌细黛盈盈浅笑,目不斜视的望着远处。
“本王很识货,开得价向来很精确。”
“哦?”
“真的很精确。”
“不妨说来听听?”
“一生荣华。”
歌细黛笑了,他说他开的价很精确,开的价是一生荣华。她如果不笑一笑,会让他误认为他不识货。价倒是开了,这‘一生荣华’谁付?
景荣跟着她笑,看她的笑容似栀子花般的清芬,单薄的像一片花瓣,好像随便一揉就能使她粉身碎骨。他清楚那是表面,她表面上温柔微弱,实则是似水。
水无形,入器成形。
水无色,尽收万物之色。
水无势,落地成势。
水无情,润物有情。
景荣盘着手里的玉石块,瞧了一眼不远处正驶来的马车,道:“跟本王回去。”
“去哪?”歌细黛也瞧了一眼那辆马车,看来他是决心已定。
“闲清王府。”景荣眯起眼睛,语态闲适。
“我担心王爷会后悔。”
“本王已后悔过一次,决不会再后悔第二次。”
“真的?”
“真的。”
“世事很奇妙,别人伤人一次,就能伤人第二次;别人说谎一次,就能说谎第二次;就像是,有了一次麻烦事,就会来第二次麻烦事;就像是,错了一次,必会再错第二次。”
“你说的是别人,本王是本王,不是别人。”景荣说的很自信,他的自信源于他从没有判断失误过。
他后悔过一次,后悔在歌中道折断歌细黛的手腕时,他没有出手相救。仅是一次后悔,已让他尝过滋味。这种滋味在细细的品嚼后,先苦后甘,结果倒让他满意。她离开了歌府,闲清王府已为他敞开府门。
用柔玉姑娘的话说:王爷以后再也不必这般辛苦的去歌府,每晚被风吹,叹夜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