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莫循想的虽然没有君楚猜测的多,却也已经察觉到林侧妃已经成了烫手山芋,怎么解决都不合适。给力文学网。。不过听到君楚说他之前的做法不对,还是不耐烦的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还是快说怎么样解决此事吧!”风莫循是真的把君楚当做了心腹,毕竟在他看来,君楚有把柄在他手中握着,定然无论何时都不敢背叛他。
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君楚如何能够猜不到风莫循的想法,不过她也乐于被风莫循信任,这样才能便于她日后的行事。因此面对风莫循的催促也神色不改,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这件事的真凶还需要查吗?太子殿下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君楚淡淡的说道。
“我哪里查到凶手……你是说风逸白?”风莫循说了一半陡然反应过来,皱眉看着君楚:“没错,我是觉得这件事必定是风逸白故意陷害我,可是却并没有证据……”
君楚打断了他的话:“证据可以制造,祸水东引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相信太子殿下定然轻易便能做的不留痕迹。”
留下这句话,君楚便离开了太子府。
她已经给风莫循指明了方向,至于他具体要怎么做,那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况且,针对风逸白的事情,就算风莫循留下了把柄,君楚也会替他抹去。
暮色苍苍,云烟阁的人尚且留在太子府表演曲目。而因为此事是君楚的身份,青竹也不能跟在她身边,因此君楚此刻正孤身一人走在路上。今天如果没有风莫循相邀的事情,君楚原本是打算去杜府的。好在现在天色虽然有些晚了,但是杜府的人应当还没有歇下。
杜大人提前收到了君楚要来的消息,便在书房等待。君楚一进门,就被仆从带到了他跟前。
“君姑娘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杜大人身边的小厮送过茶后,便被遣到了门外。毕竟君楚冒充杜依依的身份,如果传出去那可是欺君之罪,杜大人不得不格外小心。
君楚颔首:“是有些事情要和杜大人商量。我过些日子有些事情要去望渊一趟,因此还希望杜大人配合一番,让依依秀也出门一段时间。”真正的杜依依早就已经入土为安了,而她这个假装的,因为有玄昌国第一女官的身份,也算受人关注。
最要紧的还是老皇帝时不时的召见,如果不事先和杜家透个气,到时候穿帮了就麻烦了。
“君姑娘要去望渊?”杜大人听到君楚的话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她一个女子,前往望渊有什么事情。然而他自己也知道,和君楚的关系还没有到无话不言的程度,便知趣的没有问出口,只就事论事:“君姑娘大约要去多久?”
听他问起自己出门的时间,君楚有些傻眼了,先前也忘了打听这武学大会前前后后需要多久。她斟酌了片刻,抬眼看杜大人:“不知道望渊武学大会从去到回来,一共需要多久的时间?”并不是十分紧要的秘密,因此便是直接问杜大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杜大人闻言吃了一惊:“君姑娘要去参加武学大会?”说完他自己就明白想错了,此次前往望渊的人选已经定了,一位是苏家的苏西辞,一位是陈青阳,并没有君楚的名字。他轻咳一声掩饰脸上的尴尬之色。
君楚却是心中一动,也许她已经找到了消失的名目。
“听闻这武学大会能聚集天下高手,我便想去一观。”君楚顿了顿继续说道:“先前是我想叉了,觉得自己既然是官位在身,便不好直接去望渊。不过再想想,我同皇上直言应当也并无不可。”这样一来,她便需要再进宫见老皇帝一面。既然要进宫,倒不如……
“君楚想见一见香嫔娘娘,敢问杜大人可否赠一信物,好让香嫔娘娘相信君楚。”君楚缓缓说道:“杜大人放心,我绝不会做不利香嫔娘娘的事情。”
在前往望渊之前,君楚必须要把玄昌国的事情都安排好。毕竟无论是云娘还是正在培养中的七日香,都绝不可能跟着她走。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君楚径自回了别院。司空誉给的五枚泄丹已经吃完了,不过现在君楚已经能够自如修习内力,也不再需要泄丹护着身体。这几日,她一直都按着司空誉留下的那本秘籍修习,一天不差,却也没有急功近利。君楚很清楚,因为幼时便被毁去丹田,即使后天她用司空誉给的丹药和口诀渐渐恢复,可是身体的免疫却已经不可恢复。
君楚打算第二天便进宫,因此修习过后,她便打算睡下了。然而刚刚躺下不久,她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内功深厚的人,五识会比较旁人灵敏许多。君楚现在虽然内力浅薄,但是因为曾经训练的缘故,她对声音的感知极为敏锐。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这动静极小,若是一般人定然无法察觉。而且,听声音来判断,外面起码有两个人,且都是动作利落,定然不是一般的贼人。
心中警惕,君楚却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只做不知。
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人对于声音的感知会更加敏锐。君楚闭着眼躺在**上,听着窗纸被戳破的声音,以及有什么东西穿破了窗纸……是迷烟!君楚神色一凛,动作极其轻巧的翻身而起,为了不发出动静连鞋都没有穿,疾步到了外间青竹所躺着的榻上,手掌一翻将一枚药塞到了青竹嘴里。
因为这番动作,青竹也醒了过来,来不及惊叫出声就发现眼前的人是君楚,立刻噤了声,并乖乖的把塞到喉间的药咽了下去。
君楚示意她别出声,而后身姿轻盈的走到那被戳破了窗纸的窗前,静静的等待着。片刻之后,那朱管被拔出,窗户被人动作轻微的推开了一条缝。因为屋中没有点灯,窗外的人也并看不清楚情形,只能在尽量不发生声音的前提下,将窗子全部打开,然后一跃而进。
正在这时,君楚手掌一翻,便有三枚银针飞射而出。最先进来的这个黑衣人,闷哼一声后立刻倒了下来,外边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个也中了招,神智已经逐渐迷乱起来,而另一个人则是脸色一变,十分警惕的看着窗户。没想到三杯银针竟然解决了两个人,就连君楚也有些意外。同时,她也很清晰的确定,这三人虽然也是一身夜行衣的杀手,却并算不上什么高手。
谁会大半夜不睡觉雇了杀手来对她下手?还是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君楚将倒在窗棂上的黑衣人一把拽到地上,指间捏着一枚银针,窗户打开后透进丝丝月光,银针闪闪发亮。君楚喊了青竹一声,示意她把灯点上,然后看向窗外唯一一个还站着的杀手:“我这银针上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你是自己乖乖投降,还是让我动手?”
这话当然是骗那人的,君楚手中的银针不过是在药性极强的迷药中浸泡过罢了,起码要比这些黑衣人所用的劣质迷烟要好上数倍。若是早知道这几个杀手都是没什么本事的花架子,她刚才恐怕也不会还特意给青竹喂了解药,且如此小心翼翼的防备了。
武学大会在即,且刚刚经了那一遭事情,苏家的人必定是没有机会动手的。然而其他的仇家……君楚在心中暗自想着,她此刻用的可是苏西辞的身份,除了苏家那群豺狼虎豹,苏西辞和旁人并无交集,自然也没有什么仇恨可言。
“我,我……我投降!”这时候,窗外仅存清醒的黑衣人应道。
君楚看了一眼这人战战兢兢的样子,把玩着指间的银针:“是谁派你来的?”她说话时并没有看那个黑衣人,而是盯着自己手上的银针。她在现代的时候基本上用不上暗器,不过穿越以来,她便意识到了身为女子时候,暗器的优点。首先小巧易贴身携带,且出现意外的时候也能出其不意的攻击敌手。
原本君楚也只在身上带了三枚银针罢了,现在看来数量太小,还应该再增加一些。否则真到了不便出手的时候,三枚银针远远不够。
至于那黑衣人听到君楚的问话却是支支吾吾:“我等不过是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言下之意还是希望君楚能够放过两个同伴。
君楚不甚在意的转身走了几步,在屋子中央的桌子前面坐下。因为发觉到外边动静太及时,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因此身上仍是白日里的衣衫,转身时袍角扬起美好的弧度。君楚指间一动,先前的那枚银针已经消匿无形,而她则慢悠悠的问道:“我只想知道是谁下的手。”
“是……是苏府之人。”黑衣人犹犹豫豫的说道:“我们没有本事,还希望苏秀能饶过我兄弟一命……”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原本被君楚藏在指间的银针立刻飞射而出,向着这个黑衣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