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以东的平原地带,才是真正的江河防线,只隔着一条长江,属于脆弱地段。这一段的工事修的也最为坚固,一些主要工事的水泥顶盖就有几米厚,普通炮弹是穿不透的。
但是如果这种二百、三百毫米口径的巨炮,是专门调去砸长江防线工事的话,那真的就很危险了。
……
“不知是多大口径的,多远射程。”
向小强嘀咕着。看这个长度,射程近不了。
不过也能看出来清军乍一动员,混乱的程度。列车炮这种战略武器应该藏好的,至少要停在站外,居然就这么开到济南站里来了,乱哄哄的,众目睽睽,一下就被他们这几个“南明奸细”看走了。
本来列队站在站台上监视押送十四格格和囚车的那些宪兵,现在都忙着去维持秩序,驱赶那些到处乱闯的大兵了。
一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一连宪兵在囚车专列前列队站好,领头的连长从车头跑到车尾,又从车尾跑到车头,才发现向小强一个军官,一个立正:
“长官,济南驻军司令部宪兵营第一连列队完毕,担任这趟车的押送任务,请准许上车!……唔,请问长官,您是这列车的指挥官吗?”
向小强一指后边:
“指挥官是宫本长官,他是我们粘杆处的新任长官,找他去吧!”
连长敬个礼,跑到后边去了。
向小强和李长贵胸中都敲起鼓来,不知道这个粘杆处新任长官、这个小日本好不好糊弄。他们都有齐全的粘杆处证件,其间的一次被捕、两次战斗,都没用过粘杆处身份,也没和清军任何人打过照面。徐州粘杆处分署见过他们脸的,也都被杀掉了。只剩下一个见过他们的人,就是十四格格,被关在后边的包厢里。但总不至于无缘无故的让她出来认人吧。
“十四格格和我们相处过一天,”李长贵担心道,“她肯定通知了有一帮明朝分子在冒充粘杆处活动。”
向小强点点头:
“所以我们就要赌了,要是没清虏换皇帝这件事,我们是凶险的很。但现在,不要说押送明朝女俘进京,我估计就是押送十四格格进京,也算不上什么事了。他们新皇帝刚上台,再加上全国总动员,这才是大事。各地军警宪特官员都在担心自己前途,不知道自己是待在原位,还是会被清洗掉。你看,现在到处乱哄哄,都在忙着扩军备战、调动军队和物资。所以,我们就赌他们没人管,顾不上。”
乍一听这很冒险,但李长贵长期呆在清朝,深知清朝的扯皮推诿、人浮于事能带来多大的空档。现在皇位更迭、总动员两件大事,更是全国一片混乱。就算有人怀疑他们,他们也有过硬的证件。就算有人真够负责,怀疑证件的真伪,尽可以打电话到北京查询。向小强都怀疑有没有人接他的电话,帮他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
后边包厢一片哄乱,两人伸头望去,只见一个人被抬了出来。好像是死了。
“十四格格自杀了!刚才的枪响!”李长贵兴奋地小声道,“这下好了,再没人见过我们了!也更没人管我们这列车了!”
“不对,长贵,那像个男的。”
很快,宪兵连长跑过来了,吓得脸色苍白:
“长……长官,你们宫本长官……死了!”
“怎么死的?!”
“好像……好象是被十四格格用枪打死的。”
向小强和李长贵面面相觑。
宪兵连长吓慌了,新任的粘杆处最高长官在他的保护下,被打死了。是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有多大,连长的脸变得跟死人一样,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