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货,和他的父亲,还在战争中。
据说,自从吴楚之不顾阻挠选择文科后,他父亲就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让他厚着脸皮找父母要钱,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秦莞愿意跟着你共同经营?是,刚毕业的那几年,肯定会很困难。
但是以你的能力,我想就算不按照父母的路径走,你也会出人头地的。”
秦旭对吴楚之的能力,是心服口服的。
中学时代的吴楚之,一向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让秦旭这样的孩子感到既羡慕嫉妒又服气无奈。
学得比你好,玩得比你嗨。
如果不是那场高考考场事故,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而大学时代的吴楚之,虽然从来都不怎么上课,但是只要考前突击突击,都能拿到一个相对不错的分数。
学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吴楚之个人的能力。
虽然有点黑心阴损,但是上了大学的吴楚之却靠着办协会、社团的钱,不仅解决了学费,还带着他们小赚了一笔。
什么一个人每学期几十块钱的会费都是小case。
靠着组织活动,吃餐饮、车旅、住宿的差价,社员更换器材的团体采购,巧立名目到丧心病狂。
一个摄影社,一个吉他社,一个击剑社,被这货玩出了花,诸多会员玩得开心的同时,也把吴楚之的腰包塞得鼓鼓的。
否则也撑不起每个月两三次往返锦城、燕京的这段异地恋。
想到这里,秦旭咦了一声,“你为什么不自己创业呢?以你这坑蒙拐骗的能力,搞个公司也不是不行啊。”
吴楚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我家会让我去做生意?”
秦旭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也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清高的可怕,商人在他们眼里便是贱业。
颓然的耸耸肩膀,吴楚之扔了两颗煮花生进嘴里,“我小舅那就有个现成的公司等着我接手,就这样,家里那老顽固还不愿意。
创业?我估计那老顽固会直接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的。”
想起吴楚之的父亲,秦旭也是好笑,这父子完全就是冤家。
当然,理科世家钻出来个大逆不道的文科生出来,任谁都是一肚子火。
搞工程设计,其实和中医有点异曲同工之处,很多时候都是一种经验的传承。
老吴家两代人的积累,到第三代,断了,也难怪吴楚之的父亲会想把这货的腿给打断。
“所以,这就是你大学摆烂的原因?”
吴楚之烦躁的摸出一支烟,“那你说说看,就算我努力上进,我的路有什么区别?
你们怎么就看不透呢?刚刚我都给你说,路子就那么几条,折腾来折腾去,也许还不如我混吃等死来的好。
一辈子活那么累干嘛?”
说罢他指着店子里三三两两的人群,“你知道他们的区别吗?”
秦旭扭头四处打量了一番,深夜的串串店,依然生意火爆。
不远处,几个也许是刚下夜班的小白领正吆三喝四的,旁边是几桌和他们一样的学生吹牛打屁,也有独自一人酣然自得的享受独处时光的。
“你注意看那群白领,和那位墙角处一个人撸串的大哥,你看看有什么区别。”吴楚之翘起二郎腿,悠悠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