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蓝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感觉脸颊刚才被他亲过的肌肤还有淡淡的温度;上一次是激烈的吻,她没任何的感觉,可今天他宽松的态度,温柔的亲吻,却在她心里狠狠的敲了一下。
手指情不自禁的触摸着被他亲吻过的地方,鼻翼下似乎还弥漫着他的气味,淡淡的,平凡的,却很独特,独特到这个世界再也复制不出第二个。
无论自己怎么逼迫,蓝斯辰始终不肯打开自己的心门,始终不承认爱上自己的感情;而许宁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慈悲的温柔……
而自己该怎么相信他,这双手是将她从地狱救赎,而不是将她推下更深的黑暗深渊。
斯蓝甩了甩头,将蓝斯辰三个字从脑海里赶出去,今天想到这个人太多次了。真是奇怪,为什么他对秦心那么紧张,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应该是更恨他才对。。。可偏偏没有了那么恨,似乎偷窥到他心里那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她对蓝斯辰更多一份笃定,笃定他将会输给自己。
年轻的容颜干净漂亮,却没有朝气,深沉的不符合她的年纪;这几年,对蓝斯辰的恨早已将她身上所有正面的东西打磨消失的一干二净……
剩下的不过是为了报复而有的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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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渊墨坐在书房的皮椅上,利眸盯着蓝云笙。当他关上书房的门时,冰冷而威严的声音扬起:“跪下。”
蓝云笙没任何迟疑的走上前了几步,双膝跪地,没有一点的迟疑。从小,他们三兄弟若是做错什么时,蓝渊墨都会很严厉的让他们罚跪。被罚的最重的便是蓝斯辰。
那一次蓝斯辰不过是一门课程没过关,蓝渊墨打碎了花瓶让他跪在碎片上。碎片割破衣服,刺进膝盖,鲜血缓慢的流出来,形成了一血瘫,可蓝斯辰却一声不吭的跪着,不说话。恰巧温婉柔在某市演讲,不在家,蓝斯辰跪足了整整十个小时。起来时还不准任何人扶,自己一步一个血印的走回房间。
“你这些年在部队学到的东西都丢哪里去,懒散的日子让你的脑子都生锈了吗?”
蓝渊墨锋利的眸子盯着他,话语苛刻尖锐,不留一丝颜面。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心是你能碰的吗?你还嫌我们蓝家的脸丢的不够多,要多添一笔,让人记住蓝家的丑闻,兄弟三个迷恋上同一个女人!”
“对不起!”
蓝云笙开口,没有为自己辩解,没有找任何的理由。在军队的这些年生活让他早已明白什么是服从,面对蓝渊墨就好像面对军官,只有服从,没有反抗。
“对不起!”
蓝渊墨阴冷的声音重复一遍,忽然伸手拿起书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的砸向蓝云笙,声音冷的彻骨:“一句对不起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消失吗?”
蓝云笙没有躲,烟灰缸硬生生的砸在他的额头,鲜血顿时涌出来,沿着坚硬的轮廓大颗大颗的往下滚落,形成了一条血河。烟灰缸衰落在地上,碎成两半,其中一半还沾着他的血迹。
挺拔的背宛如沙漠上的白杨树,一动也不动,坚挺如一;面对蓝渊墨的责备与恼火,一语不发。任由额角的鲜血不断的往下流淌,黏叽的液体伏在脸庞,有点难受;却没伸手去抹。
秦心怀孕在他的预料之外,以为只是一夜的酒后乱性,以为已经过去,却没想到这只是刚刚开始。
“你太让我失望了。”
蓝渊墨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后,眼神从他的身上扫过,流动着失望,经过他身旁时冷冷的开口:“自己好好反省。”
接着听到的便只有冷漠的关门声,金属的碰撞声,冰冷,沉重,像是一鞭子一次次的抽打在他的心头,难受的要命。
他一直跪在地上,额头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空间静谧,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鲜血味,脑子里闪过那一夜的画面,场景不断的在转换,赫连泽的神色,他说的话全在脑海里闪过。
今天赫连泽为什么要在蓝渊墨他们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自己还喜欢秦心,想娶秦心吗?他是想要成全自己……
剑唇抿起自嘲的笑容,如今的一切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那晚自己不喝那么多酒,没有想给赫连泽打电话,今天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说穿了不过是自己活该罢了。
未来该怎么办,此刻他也陷入了迷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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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斯辰坐在窗口,侧头眺望窗外的风景,身上早已没了之前的暴戾,只剩下淡淡的冷漠,拒人之千里之外。
温婉柔推开门,无声无息的又关上,走路时没发出一点的声音,走到他身边停下脚步,目光随着他的眼神而去,淡然的开口像是自言自语。
“在收敛情绪这一点你最像我,喜怒不形于色,隐藏情绪连我甚至都比不过你。今天你却这样的生气,是因为你想把这件事闹大,你想让云笙娶秦心。”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蓝斯辰的秉性与脾气。
“不应该吗?”蓝斯辰不否认,自己是故意如此。
温婉柔倚着窗口,微微的叹气,瞳孔里流动着无可奈何:“你明知道我之前费了多少心思才让秦心远离你们,现在又故意让她进蓝家的大门。你是故意和我作对,你想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