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他第一次知道别的色彩的时候,他就开始痛恨白色。
寻肆微微闭上下眼睛,缓解着白色带来的不适感。
一群人就这样在一楼的白厅之中进退不得了,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进入其他楼层的楼梯,或者升降梯。
不过,夏侯森的听力极为好用,他听到一个脚步声,而这个脚步声就在他们的头顶上。
顺着那个脚步声,夏侯森抬头看向纯白色没有任何装饰的天花板。
“这种地方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夏侯森言语。
他刚说完,天花板内就有白色的圆柱缓缓从天花板内降落下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往他们这里走来。
寻肆的瞳孔就在这时突然一缩!
来人是位普通人,既不是哨兵,更不是向导,只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腰背弓着,仿佛背上的衣服下面藏着一口锅。
而夏侯森觉得,这个人是他在圣德向导学校里面见过的最老的人了。
这个老人脸上的皮肤已经老的找不出一块没有褶皱的了。
他颤颤巍巍的,几乎每走一步,就要喘息几下,然后停下休息一会儿。
这个老人夏侯森听说过,他可以说是圣德向导学校最具有资历的科研带头人了,甚至有人传言,早在天临帝还在位的时期,他就是皇家科学院带头人了。
“是。。。。。陛下。。。。啊。”老学者将架在额头上的一只视觉装置挪到了眼前,他的老已经到了不得不依靠现代的仪器才能看清事物的地步。
寻肆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可是他的手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起来。
虽然这个人更老了,但是那张过长的阴沟鼻子,以及永远发青的眼圈内的浑浊眼球却不会变。
他从上辈子有记忆起这个人就已经是个老人了,然而一百多年过去了,这个人只是比当年更老了些。
“弗兰肯斯坦教授,久仰大名,不过您不该称呼我为陛下。”夏侯森纠正了年老而又糊涂的科学家的称呼,他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位科学界泰斗级的人物的尊敬。
“我久居地下实验室,今日竟不知陛下驾临,实在是。。。。”弗兰肯斯坦教授继续尊称他为陛下。
夏侯森于是又纠正了一遍,但是弗兰肯斯坦教授依然如此的称呼。
夏侯森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妥协了。
然而,弗兰肯斯坦教授的目光突然之间转向了站在夏侯森身边的寻肆。
“咦,这位是。。。。。。。咱们以前见过吗?”他问,浑浊的目光就那么打量着寻肆,寻肆突然有一种被他看透的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但是他不断暗示自己,这个人应当已经认不出自己来了。
他说道:“没有,我刚来这个学校。”他拼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如同一个新来的,不懂规矩的学生一样。
夏侯森也说道:“以前没有进这里的时候,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他。。。。”
“可是我觉得认识他,对,不会有错,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哎,哪里来着。。。。看看我这个脑子,真是老了。”费兰肯斯坦似乎在努力寻找到自己记忆之中的某个人。
夏侯森失笑,说道:“费兰肯斯坦教授,您肯定是记错了,他才多大,怎么可能会认识您呢?”
“不,我的直觉错不了,不会出错,只是一时记不起来而已。”弗兰肯斯坦教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