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道玄真人的目光停留在婆婆的古琴上面,似是回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肌肉一跳,惊呼道:“天魔琴,你是日月魔宗的什么人?”
哗啦啦!
道玄真人话音一落,在场之人迅速把婆婆团团围住,个个神色戒备脸色凝重,顷刻之间把她当做现场最大的头号敌人。项天佑和道玄真人二人并肩而立,暗暗运气,只要婆婆稍有动作,他们便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攻势。
东方常带领剩下的兄弟,急忙聚拢到婆婆身后,脸上全都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如果林奇是他们的希望,那婆婆的出现就像是太阳所绽放出来的光芒,彻底照亮他们面前的路,这下可真有救了,急忙领着弟兄单膝跪地,行礼高呼:“拜见魔宗前辈。”
“道玄真人,这第三掌由婆婆来代领,怎样?”婆婆避而不答,苍老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年岁过百的老婆婆,黑纱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论是修为稍逊一筹的道玄真人,还是早已晋级伦海境的项天佑,都没办法看清黑纱后面的容貌,显然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功法。
仙鹤宗,萧鸿文在暗地里询问那名修炼过“啼听”之术的弟子,“怎么样,你听出什么了?”
“萧师兄,刚刚我听到此人的脉搏,心跳以及血液流速,始终保持一个频率,如果只从这一方面来看的话,她顶多不过二十岁,只是……”那弟子皱起眉头,似是有些顾虑。
“只是什么?”
他说:“因为这些东西可以随着修为调解,甚至是隐藏,对方修为比我高深得多,所以我无法判断我听到的是对是错。”
萧鸿文又问:“附近可否有魔宗援兵?”
“没有,方圆五里之内只有她一人。”
道玄真人也看不出来人深浅,但正邪不两立,对方仅有一人竟敢贸然现身,显然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你跟这小子有什么关系?要替他挨着一掌?”
“他是我的徒儿。”婆婆呵呵一笑,很满意林奇的刚刚的举措:“我这个徒儿年轻轻去,骨头倒挺硬,不像有些自称是正派的宗门高手,假仁假义,沽名钓誉。我倒是不认为徒儿接不了你最后一掌,只是我怕爱徒受伤,所以才想替徒儿领教领教道玄真人的功力。”
林奇一怔,本想辩驳,但一想到是婆婆教会了自己弹奏琴曲,说来也算是她的徒弟。
道玄真人轻哼一声,心里后悔,若是自己第一掌就全力以赴,这少年早就死在自己掌下,哪还能生出这么多事端:“小子,有人替你出头了,你若还想活命,现在走还来得及。不过很可惜,现在哪怕是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晚辈从来就没有逃走的意思,也不想让任何人替我领前辈第三掌。”林奇扫了一圈,道:“晚辈对正与邪是非曲直,在下实在不知也不想去知道,晚辈与晚辈既然有了三掌之约,那就应该进行到底。”
道玄真人嘴角微微上浮,露出一丝像是笑容的表情,“你徒弟好像不领你的情啊!”
“你决定了?”婆婆看向林奇,几分赞叹,几分嘲笑,年轻人总是这么不识时务的倔强。
林奇眼里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仿佛能够感染人,不管是吴月还是婆婆,亦或者是其他正派弟子,内心都不禁流露出深深的钦佩:“父亲从小就教我为人处世之道,我答应了的事情,不管如何都会做到。”
“嗯!”婆婆轻轻点头,看先道玄真人的时候,双眸突然透过黑纱射出一道摄人心魂,惊心动魄的目光,“如果她敢伤了你,婆婆会让整个人紫虹宗的人给你陪葬。”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征住了,他们的大闹都陷入了短暂的停滞状态,身子僵在原地无所反应。他们能够肯定,哪怕是日月魔宗现任冥王出现在这里,也不可能把这样一句话说得这样轻松,偏偏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平淡,就好像是平日里说“吃饭,睡觉,出门”那样的轻松,自然。
“你不只冷血无情,嚣张自傲,而且根本没什么本事,实在不适合坐‘紫虹宗’宗主这个位置,如果可以,我能够让别人来坐这个位子,或许,你那位被你残害得自废修为的师姐,更适合当‘紫虹宗’宗主,让她来管理宗门,或许比你更合适。”
婆婆的目光在项天佑,还有萧鸿文,等人身上流转:“你们放心,婆婆做事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绝对不会像道玄真人那般冷血无情,牵连无辜。日月魔宗的能力和行事风格,我相信你们都非常清楚。魔宗绝对有能力让你们在场任何一个宗门,在一天的时间里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我现在这个时候你们该怎么做,怎么选择,请你们一定要认真想想,想仔细了,别被一时决定而毁了自己身后的宗门,祸及无辜。”
大家傻傻愣愣的这个黑纱遮面的“老婆婆”,他们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做出什么动作,脸上应该浮现什么表情。
“好了,既然你们有了三掌之约,婆婆我也不好打扰你们了,请开始吧!”婆婆突然呵呵一笑,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稳自然:“就让我做你们最后一掌的见证吧,乖徒儿,你大可就这么站在原地就行了,道玄真人她绝对不敢伤你。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她不敢拿自己宗主的位置,以及宗门里数万之众的弟子性命来开玩笑。”
说着,婆婆的视线停留在吴月身上:“她应该就是你整夜魂牵梦绕,让你失去纷乱的姑娘吧?长得很漂亮,体内还有上古鳄鱼的精魄,日后必定会有不俗的成就。对了,她身上的伤应该是道玄真人所为吧?恩,这样好了,等你们的三掌之约完成后,我会让她付出一些代价的,就算是为我徒弟的媳妇报仇吧!”
吴月脸色一红,但内心的震惊,远远大于羞涩。
婆婆就像是一个下棋者,而眼前这些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她似乎是有些烦了,有些等不及了,“道玄真人,怎么还不动手,你在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