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柔美目盈盈地睨着他,瞧了瞧他保养得分外年轻的脸蛋,比几十年前还年轻了,她不屑地撇了下嘴,这人也就看着年轻,实际年龄却要比他的外表老得多,他这模样可不是用高深的内力撑起来的,而是用了一些阴邪的法子,浑身都是臭的!就是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一闻这臭气熏天的味道都能认出他。
此刻,方谭脑中一片空白,眼中只看得见面前女子的一颦一笑,他以为他已经识遍天下美色,不想仍有这般动人颜色。
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妙,光这般看着她,就令人生出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的冲动,谭方心头灼热,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若是此刻出手解决掉这几个小子,再把美人夺走岂不美哉,可念及天魔刀没有下落,只好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
林子里还有山贼的同伙,常介看着满地的尸体,气愤难当,他和萧遥将十几个山贼尽数诛灭,然而这样也救不回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
宋让守在循柔的身边,将车帘严实地合拢起来,眼尾凌厉地扫过一处,衣袍翻飞,一把掉落在地上的长刀被他踢飞出去,直直地刺入一个山贼的后背。
山贼没跑出几步,应声倒地。
方谭眼眸微动,收回视线,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宋让手中的剑,这把剑怎么如此像无相门的那把日月山河剑?
他想到了不久前江湖上流传的无相门少门主与路惊风比试之事,再联系起眼前少年的年纪与身手,方谭惊疑不定,莫非在天魔刀的这件事里,还有无相门的插手?
一会儿的工夫,山贼已经尽数伏诛。
奴仆都死在山贼的刀下,只有方谭一人逃出生天,他再三感谢几位的救命之恩,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不知能否与各位同行一段路,等进入了城镇,我便离开,不耽误各位侠士的事。”
在荒郊野岭中,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的确有些危险,不提这伙山贼,便是夜里蹿出来的豺狼虎豹也能轻易取了他的小命。
方谭的请求无可厚非,但宋让尚有迟疑。
“你会驾马车吗?”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从车厢内飘出,紧接着车帘被一只玉手掀开,犹如明珠生晕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宋让侧头看向她。
方谭连忙道:“小生会驾马车。”
循柔搭上宋让的肩背,倾过身去,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私语,“让让,你陪我坐车里,咱们让他去驾马车,不能白捎着他。”
宋让没打算带上方谭,这个书生总让他觉得哪里有些奇怪,这种说不清的感觉不太好,给他一把刀防身就够了,太多的善心是没有必要的。
循柔勾着他的发丝,“我一个人在里面太无聊了,你进来陪我。”对方都找上门了,赶是赶不走的,他愿意跟就跟着,正好缺个打杂的。
在陪着她和带来隐患之间,宋让果断做出决定,松开手里的缰绳,朝方谭道:“你来驾车。”我去陪她。
自己在车厢里待着,确实会无聊。
宋让俯身进入车厢。
方谭坐上车辕,拉起缰绳赶车,看起来是在专心致志地驾车,实际上却在悄悄留意车厢内的动静。
这二人举止亲密,一看便知是一对小情人,孤男寡女往车厢里钻,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这些白道的人素来爱装正人君子,但如此惑人的美色当前,难保他们能坐怀不乱,尤其是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根本经不住撩拨。
方谭刚刚这般想罢,便听到里面传来少女婉媚的低语,“你好厉害。”
旋即,男子清润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响起,“不算什么。”
“好可爱,一跳一跳的,快给我摸摸。”
“好久没做了,不太熟练。”
“做得挺好的呀,威武又霸气,我最喜欢了。”
“你喜欢就好,还要么?”
“要!多一点。”
两个人的声音时不时地飘进耳内,方谭的神色愈发古怪,他都听了些什么?两个人在里面干什么了?
方谭咽了咽口水,那小子好艳福。
常介和萧遥比方谭淡定许多,努力不被那些奇怪的对话影响,他们坚信在清醒的情况下,九哥绝对做不出这样放浪形骸的事!有一丝犹豫,都对不起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但那可是循柔姑娘啊,再清醒的人对着她也得犯迷糊,更何况九哥是有前科的人,一时意乱情迷似乎也能理解。
马车内,循柔拽着一个草蚂蚱上下晃动了几下,栩栩如生,仿佛要随时蹦跃而起,瞧着就威风,她伸出手指拨了拨,满意地弯起了唇,“你做得真好。”
宋让闻言翘了翘唇角,把手里刚做好的一个递了过去。
循柔一手拿一个,“都是我的!”
“嗯,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