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宫婢见才这么短的时间,李秋便只一人回了宫,心下忧虑,急急问道。
然而李秋并没有理会那宫婢,而是径直走向了梁儿的方向。
梁儿见李秋迎面而来,连忙躬身施礼。
李秋的声音是难得的冷淡。
“我改变主意了,我会与大王说,让他以后来璘玉宫时不必带上你。”
梁儿似是惊得狠,猛然抬头,慌张的望向李秋。
“夫人……夫人为何如此说?是不是梁儿犯了什么错?惹怒了夫人?”
“你没做什么,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
李秋如今已是厌透了梁儿,只觉连一句敷衍的话也懒得再与她说。
见李秋如此态度,梁儿眼中已有水光闪现。
“夫人这是何意?既然奴婢并无过错,那又为何要将奴婢赶走?如此,奴婢又如何跟大王交待?”
李秋心烦得很,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她的脸。
一旁的宫婢倒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大声骂道:
“你这人怎得这般死皮赖脸,夫人说不想见你,你便无须再来,你……”
“住口!”
忽然一声大呵自门口而入。
几人寻声望去,但见一抹大红疾步而至,来人竟是赵迁。
“大王……”
李秋和宫婢齐齐吓得后退了一步。
赵迁忙走上去挡在梁儿身前,怒目瞪向那个宫婢,斥道:
“你算什么东西!胆敢这般羞辱梁儿!”
宫婢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地,不敢再言。
赵迁白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转到了李秋身上。
“秋儿,不止梁儿理解不了,就是寡人也想不明白。当初分明是你突然提议,让寡人来璘玉宫时定要带上她的,寡人觉得这样委屈了她,还是她劝寡人从了你的意。如今你又莫名其妙说不想再见到她,要将她赶走,你这样反复无常,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李秋见赵迁一心只关心梁儿,心下一阵委屈,积攒了几个月的苦闷瞬间决堤,泪水如雨般落下。
“她的感受?……大王每次来璘玉宫,说是来看秋儿,可哪一次不是时刻心系着梁儿?大王对秋儿的敷衍,秋儿怎会看不出?当大王与她在我的璘玉宫两情相依之时,又何曾想过我的心情?”
在虚情假意的后宫之中,最不值钱的便是眼泪。
李秋的泪水并未换得赵迁丝毫的怜悯,反倒令他生出几分反感来。
在他心中,李秋一向都是与自己坦诚相待的,与那些终日靠泪水做戏的女子迥然不同。
可如今,她跟那些人竟也越来越像了。
赵迁一声冷嗤。
“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为何非要让梁儿一同前来,随行侍候?莫非你原本是想羞辱于她,却不想事情并不如你的意,你便又要将她赶走了?”
李秋摇晃着身子又退后了一步。
“大王当真如此觉得?大王以为是秋儿设局将她叫来的?”
赵迁的话是真的深深刺痛了她。
她含泪苦笑。
“呵呵呵……若非她那日突然闯入我的璘玉宫对我苦苦哀求,让我帮她摆脱公子嘉的纠缠,我又怎会自找无趣,引狼入室?”
听闻此事又牵扯到了赵嘉,赵迁凝眉,疑心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