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丽梅一听,多少猜到了秦唐的意思,大为惊讶:“我说儿子,你不是连我们厂的主意都要打吧?”
秦唐心想从老妈你们第一天生产新型美容乳液开始,打你们厂主意的事情你儿子我压根就没放下过,只不过时机未成熟,现在眼自己精心“培育”的鸭子就要飞了,哪那么容易,当然得夺回来了,哪怕只是夺回个鸭腿,也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于是摆出了高姿态,说道:“老妈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没有我,你们厂有没有今天那么风光,连世界上最大的化妆品厂商都主动找上门来。”
秦唐说的倒是实话,要不是他胡搞瞎搞说往那和稀了的雪花膏里头添加牛奶和水果做成新型美容乳液,岸江市日用品厂恐怕早就因为那时候赶不出货来而倒闭了,要不是他帮忙想办法大搞宣传,在北京打开新型美容乳液的销路,岸江市日用品厂也肯定没有今天这么风光。
“儿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唐丽梅问道。
秦唐笑了笑道:“老妈,咱这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国家是不是就应该按劳取酬,我对你们厂现在这种风光状态所做出的贡献,付出了不少脑力劳动吧,既然付出了脑力劳动,那我是不是应该得到相应的报酬?”
唐丽梅隐隐听出了秦唐话里的意思,说道:“你已经有玩具厂了,又跟小岚和志国他们搞什么影视公司,志国和包老板现在又成天在外边帮你搞什么国库券,你小小年纪已经这样儿,应该满足了吧,不至于还打我们厂的主意啊!”
秦唐拍了拍自己额头,作出一副深沉状道:“唉!说来说去,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一个还不满七岁的孩子拍着自己额头跟老妈说出这样一番话,真令唐丽梅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好,妈不跟你说这些,那你告诉妈,你想要得到什么相应的报酬。”
“我这个人向来很公平,虽然财迷,但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白白占人便宜的事情,”秦唐正色道,“如果没有我,岸江市日用品厂倒闭是必然的,既然现在不仅没有倒闭,还搞得风风火火,我的要求很简单,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什么?”唐丽梅惊讶道,“你当我们厂是菜瓜啊,说砍一半就砍一半,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很清醒,我没糊涂,”秦唐认真道,“现在申请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革,再让民间资本入股很容易了,比外商投资的手续还要简便,你们厂和欧莱雅一个月以后签投资意向书,到真正落实这事儿,外商资金和技术注入,起码也要几个月,在这几个月,不用,就在这个月,在你们和欧莱雅签投资意向书之前,你们厂赶紧申请股份制改革,让民间资本参股,当然,这参股的民间资本指的就是老妈你了。”
唐丽梅疑惑道:“你想投资我们厂?”
“呃……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好像不用出一分钱。等你们厂申请股份制改革完了以后。直接拨一半儿地股份到老妈你地名下就可以了。”秦唐笑了笑道。“没有任何资金地变动和注入。纯粹只是手续上地事儿。把岸江市日用品厂这家纯国有企业加上老妈你地名字。一人一半!”
“什么什么什么?”唐丽梅实在搞不懂秦唐地意思。“你想投资。但还不想给钱。想让人白白分一半给你?你这是什么逻辑。”
秦唐认真道:“老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是岸江市日用品厂地副厂长。又是党员。觉悟当然很高。要是咱们家和岸江市日用品厂两方地利益生了冲突。你站在哪一边?”
“呃……这……这……”对于这个问题。岸江市日用品厂地副厂长唐丽梅实在难以回答。一边是自己非常热爱地企业。另外一边又是自己地家庭。这两方面利益生了冲突。自然是让人难以把心中地天平平衡过来。不过即使再大公无私。唐丽梅也做不到放弃自己家庭利益去成全公家利益地事情。于是说道。“我……我是这一家之主。当然是站在咱们家这一边。”
“那就行了。”秦唐露出了一副标准地奸商笑容。“你还记得新型美容乳液申请专利和注册商标地事情吗?”
“记……记得啊!”唐丽梅隐隐觉得快要知道秦唐想说什么了。
“当时这一揽子事情,潘叔叔全部交给了你,不,他只是把新型美容乳液生产和销售的事情交给你全权负责,但是……”秦唐坏笑道,“他可没有让你去申请新型美容乳液的专利,也没有让你把‘阑珊’系列的水果蔬菜美容乳液的‘阑珊’这个品牌注册成商标,申请专利和注册商标的事情是我提醒你去做的你记得吗?”
唐丽梅点了点头道:“是呀,是你跟着我一块儿去办的。”
“可是就连老妈你,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那时候你忙着新型美容乳液的生产和销售,就是申请了专利,注册了商标,都忽略了,连你也没有认识到新型美容乳液这个专利和‘阑珊’这个商标意味着什么,”秦唐说着自顾自的打开自家的三门柜,从角落里头翻出厚厚一沓文件放在桌上,说道,“老妈,我现在告诉你,如果没有新型美容乳液的生产专利,没有现在已经火起来的‘阑珊’这个美容乳液商标,你们岸江市日用品厂跟一个废弃厂房没什么两样,我想老妈你已经忘记这些申请注册文件里头是些什么内容了,你可以一先。”
秦唐不提,唐丽梅倒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当时新型美容乳液大火之后,全厂上下都沉浸在这种死而复生的欢乐气氛当中,根本没有谁想过干什么专利不专利和商标不商标的问题,这倒不是因为岸江市日用品厂的领导层太钝,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知识产权这个意识,更没有保护自己知识产权不受侵犯的这种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