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刚滴落到棺材上面,霎时间周围响起了哀乐之声,我转头看去,这两侧站着六七个村民,每个人身穿黑色的长衫,手中还拿着一种类似于笙的乐器在吹奏,只是这声音倒并不像笙,有些沉闷,但是那声音发出之后悠长空灵,在耳边久久萦绕,顺着山风犹如可以飘出千里万里。
听到这声音我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这声音一起刚才还嘁嘁喳喳的议论声顿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将目光看向周围的村民,他们个个脸色凝重,眉头紧皱,好像都是很紧张的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哀乐之声大概进行了一分钟左右,刚停下那棺材前面的黑衣中年男子口中就突然喊叫了起来,我被他那尖锐的嗓音吓了一跳,犹如唱戏一般,他还从腰间拔出了一根类似于鸡毛掸子的东西,不停在空中挥舞着,他怒目圆睁,神情有些激动,不多时喊叫声越来越大,而且这周围的村民竟然也跟着他一起喊了起来。
我转头看了一眼温霆,示意应该怎么办,温霆朝我使了一个颜色,随即口中默念着什么,他的意思我自然懂,是要我跟着一起浑水摸鱼,就这么喊了一会儿,当那个黑衣中年男子停下的时候,我们也停了下来。
声音刚停下,随即就从这吊脚楼上走下来两个人,一对老夫妇,看样子应该有五六十岁左右了,他们二人前后走着,手中还扯着一条大红颜色的布料,这布料在这火光的映照下如同鲜血似的,瘆人至极。
二人走到这棺材的旁边,双手一襟,这大红色的布料就被展开,然后直接就盖在了黑色的棺材上面,刚盖上棺材,这二人瞬间就跪倒在棺材前面哭喊了起来,声音凄惨至极,把我听的一阵浑身鸡皮疙瘩,看样子这二人应该就是这棺材中人的父母,他们是给闺女举行阴婚。
这举行阴婚的仪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感觉气氛压抑,红布一盖在棺材上面,瞬间周围的空气好像都静止了,那对夫妇哭喊了一会儿之后便被人给拉走了,随即这黑衣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走到那年轻男子的旁边,此时结阴婚那新郎已经吓得浑身哆嗦,看样子他并不是心甘情愿要进行这门阴婚的。
黑衣中年男子将手抬起,这新郎看了一眼,面色惊恐,刚想向后退,可是身后的几个人却将他一下推到前面,不得已这新郎也只好抬起手,只是从他的神情来看一点也不愿意。
抬起手之后他将手放在了那黑衣中年男子的手心上,随即这黑衣男子右手拿起刚才杀鸡的那把刀,然后在这新郎的手心位置直接划了一刀,瞬时间这新郎的手心位置就出现了一条五六公分的伤口,这新郎疼的龇牙咧嘴,刚才还是发黄的面色此时已经变成了煞白,他想将手抽出,可是那黑衣中年男子却是死死攥住了他的手,鲜血顺着这新郎的手臂就滴落了下来。
黑衣中年男子将右手深入自己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圆形的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好像是一些粉状的东西,那东西发黄,倒是有些像是黄土。
那新郎见到这东西就好像见了鬼一般,刚才虽说有些反应,但是动作并不是很大,可是自从这圆形小盒子拿出来之后,他的反应立即与之前不同,拼了命的想往后撤,可是身后的几个人见状直接上来摁住了他,他口中不停的在喊叫着什么,只是我听不懂,那声音激烈,好像在喊着满腔的愤懑。
“小温哥,这是什么东西,那男的喊什么?”我转头看着温霆,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
温霆探头又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这是蛊粉,你不要看这圆形盒子中的东西好像是黄土一般,但是如果这东西沾染上了血液,就可以生出无数的蛊虫,这虫子很小,可以直接顺着伤口钻到这人的身体里面,然后占领整个身体,到时候这人的身体就成了这蛊虫的温床,而这新郎也肯定会变成行尸走肉,只是我总感觉不对劲,若是结阴婚根本就不必这样,你看那新郎的神情,明显就是被逼迫的,而且这蛊虫可是能够杀人的,至于那男子口中喊叫的,自然是求饶。”
听完温霆所说,我才明白这新郎到底为何这么害怕,这根本就不是结阴婚,而是在要他的命啊,若是这蛊虫进了他的身体在大量繁殖,到时候这新郎必死无疑,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正想着,那黑衣中年男子突然将这圆形小盒子中的黄色蛊粉倒在了这新郎的手心位置,蛊粉刚一碰到血液,立马就变成无数只黑色的小虫子,这虫子大小如同蚂蚁一般,直接就朝着那新郎的手心钻进去,新郎面色瞬间变得惊恐,眼睛瞪得很大,额头上汗水不停渗出,口中也在大声喊叫着,这叫声凄惨,就好像屠宰场杀猪似的,那新郎的身体不停的在剧烈扭动,只是由于周围的几人不停在摁着他的身体,所以他根本无法挣脱。
那蛊粉倒上去没多久,突然这黑衣中年男子左手一用力,这新郎手心位置顿时鲜血直冒,然后黑衣中年男子将新郎用力一拽,直接将这他的手掌摁在了棺材板上,接下来的一幕简直令人有些发指,这棺材就好像活了一般,竟然开始吸取这新郎体内的血液,新郎口中不停啊啊喊叫,但是黑衣中年男子依旧面色不改,用力按压他的手背,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这新郎竟然开始抽搐起来,而且身上的皮肤好像也在下陷,我知道那是因为体内的血液在不断减少,而这血液都被那棺材给吸走了。
这种场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围的村民面色也不怎么好看,有几个胆子小的甚至还捂住了眼睛,我刚想问温霆是怎么回事,可是还未开口,刚才那对老夫妇却突然冲上前来,口中大声喊叫着什么,一边喊着还在扯拽那黑衣中年男子的衣服,看上去非常激动。
黑衣中年男子见状赶紧招呼旁边几人将这老夫妇给拽了下去,从他们看那新郎的眼神来看,这老夫妇很有可能并不是棺材中人的父母,而是这新郎的父母,刚才之所以给那棺材下跪,倒像是为了求饶一般。
那对老夫妇被几名壮汉村民给拉了下去,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整个场地中只剩下那新郎的哀嚎之声,没过多久,这新郎也好像没有了力气,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而此时他的身体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些枯瘦,皮肤看上去都失去了水分,就好像枯树皮似的。
“小温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结阴婚怎么会这样,这明显就是在要那个新郎的命啊。”我看着温霆有些诧异的问道。
温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虽说这结阴婚我也曾经见过,可是这生苗的结阴婚我却是第一次见,若不是结阴婚自然不会如此布置,只是这仪式确实有些古怪,但是现在我们也无法去判断,只能等结束之后再说了。”
温霆说完我点点头,然后继续朝着那棺材方向看去,只是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刚才还被红布遮盖的棺材又变了模样,刚才那新郎的鲜血已经碰到了蛊粉,所以那鲜血中就开始出现蛊虫,新郎的鲜血刚才洒到这棺材上面,那蛊虫也开始顺着鲜血繁殖出来,加之之前的公鸡血,这蛊虫就好像疯了一般快速繁殖,很快这蛊虫就将这棺材给全部覆盖住了,这场景令人发指,我瞬间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腿也软了。
那黑衣中年男子看到这蛊虫覆盖满了棺材,嘴角露出一阵诡异的笑容,虽说是眉开眼笑,但是这笑容看让去让人感觉一阵心寒,他对着旁边的一人说了什么,随后那人走到吊脚楼中,不多时端了一个木头盆子下来,看样子这木盆中装的应该是水。
那男子端着盆子走到棺材旁边,我还未反应过来他一下就将盆子中的水全部倒在了那个新郎的脸上,刚才这新郎晕厥了过去,被这凉水一激,身子猛然抖动,不多时眼睛也慢慢睁开了,只是睁开后他的眼神有些惊恐,不过更多的却是绝望,他躺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那黑衣中年男子,嘴巴动着,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黑衣中年男子示意旁边的几人将这新郎架起来,然后将他拖到了这棺材的旁边,此时那新郎看样子已经无心反抗了,这黑衣中年男子小声在新郎耳边说了句什么,这新郎也不再挣扎,点了点头,便将手伸向了那棺材上盖着的红布。
只听哗啦一声,爬满了蛊虫的红布就被这新郎给扯了下来,霎时间蛊虫在空中纷飞,不得己我们几人迅速后退,才避免这蛊虫爬到我们的身上。
红布被新郎扯下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是让我愣住了,刚才还是黑色的棺材,此时竟然已经变成了一口青铜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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