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说笑了,不管是不是我们王总的朋友,我一定都会相同对待。”
“那就当是我和张总一样好了。”
有些无奈与妥协混在一起的语气让在场人都哈哈大笑,属于爽朗配合并不吵闹的那种。
“听起来张总和陈总算是欺瞒我们凌副总了,大家说该不该罚?”王总,也就是竹香园的老板王浩东总经理,这个时候终于插了句话。
这话下来当下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虽说还有些人也是来过的,不过比起张晋成和陈总,他们和凌红也算不上熟络,而且被凌红点名的他们自然是被当成了攻击目标,在桌的另外六人便纷纷表示支持了王浩东。
张晋成和陈总不敌,也不抗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受了惩罚,每人喝了三杯,不过也都没就此作罢,趁机将凌红拖下水,凌红抵不过两位老总言语攻击,只好妥协,也连喝三杯,一桌人顿时欢腾了,除王浩东外一一找理由和借口向凌红敬酒,不为别的,谁让凌红是在座唯一的女性?
面对其他人的敬酒,不管他们是否有意,都因盛情难却,凌红硬是连喝了好几杯,连续几杯下肚,凌红差点没吐出来,好在她抑制力比较强,硬是将酒劲压了下去。
王浩东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凌红,他把凌红在酒桌上的每一个反应都看在眼里,有些时候就连他这个大男人都难以抵挡,凌红却笑着一一承受了下来,她喝酒毫不做作,推辞也不让人反感,谈吐更是懂得分寸,最重要的还是她脸上无时不刻都带着微笑,那一瞬间,王浩东似乎有些了解自己的母亲看好凌红的原因。
再被敬酒时,凌红意外的发现王浩东竟然会帮她挡下,不过很快就释然,对王浩东的行为,她自然的理解成对员工的照顾,没有其他,于是就这么默许了,也顺水推舟的能推过去的就推给王浩东。
和凌红比起来,在座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在商场上打拼过来的,酒量不在话下,最后喝高了竟也没有一个人扫兴,全都是一副奉陪到底的意思。凌红却不行,越是到最后她越觉得难以忍受,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哪怕醉死也不能倒下来。
坐在凌红身边的王浩东是最先发现她的异状,从表面看不是很明显,但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全紧紧的握着,关节都有些发白,而且身体还微不可查的轻颤着,王浩东这才意识到凌红是个女性,陪着一群久经商场的男人自是抵挡不住,即使如此她也没有让人扫兴,各方面表现的都十分到位,甚至在漫长的酒席中竟然没让一个人觉得她是特殊的存在。见时候不早,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也尤为尽兴,王浩东这才结束这次聚会。
维持镇定和微笑,送走每一位客人,凌红才显得有些支持不住了。
“你没事吧?”王浩东问,他们正在酒楼门口送客。
凌红摇头,突然胃里一个翻腾,她急忙伸手捂住嘴顺便转向一旁,硬是把想要吐的**压了回去。
王浩东自然是发现凌红的异状,说回来责任全在他,他没考虑过把凌红这样的一个弱肉的女性放在一群男人堆里会怎么样,当时只想着让凌红认识下,没想到似乎是弄巧成拙。
“我送你回去把。”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王浩东便提出邀请。
“不,不用了。”凌红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就怕一个没注意在王浩东面前丢面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你这个样子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吧。”
虽说凌红表面和言行上都看不出醉酒,但王浩东知道她喝多了,有些敬佩她能在这种情况下仍能保持清醒和理智,于是不等凌红拒绝,他就已经离开去开自己的车了,虽然他也喝了不少,可还算清醒,至少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清楚的。
最终,在王浩东一而再的邀请下,凌红坐上了他的车。
其实,还没人知道,凌红是晕车的,平时倒不明显,加上他的忍耐力比较强,所以都没什么,只是这一次,因为喝多了,才刚上车她就被车上独有的味道熏住了,差点没吐出来,却被她强大的抑制力压了回去。不过,虽说一路平稳,可在快要到凌红住处的时候,车身一个震动,凌红终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一旦开始吐,就再也忍不住了,爬在后座大吐特吐,到最后差点没连胆汁都吐出来。
到了地方,停下车,王浩东先下车,然后打开后座的车门,他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因为凌红惨白的脸色让他有些担心。
“怎么样?还好吗?”这是王浩东第一次觉得无比愧疚,是他害得凌红吐成这样的,这个时候他也还不知道,凌红是第一次醉的这么重。
凌红很想说没事,但是她全身无力,别说摆手的动作了,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觉得胃里十分难受,明明没什么能吐了,偏偏还连连作呕,最终只能呕出一些胆汁来。
“我送你去医院把。”看凌红脸色越来越白,王浩东当下做出决定。
“不,”王浩东刚准备关上车门送凌红去医院时,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仔细聆听:“不去医院,我妈还在等我……”
听着凌红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把话说完,王浩东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一方面是担心凌红会酒精中毒,另一方面又不想违背凌红的意思。
王浩东想了片刻,才不放心的问:“你没事吗?”
“没、没事……”凌红虚弱的回答,看得出她意识还算清醒。
王浩东仍有些犹豫,他很清楚酒精中毒的后果,可凌红表现的又好像还算清醒,到底是应该把人送去医院,还是送回家呢?王浩东一时无法决定。
不过,不等王浩东作出决定之前,凌红已经从座位里爬起来了,虽然十分吃力,但仍努力的从车里爬了出来,然而,刚踏出车门脚一触地,脚就虚软完全站不稳,整个人便朝车外倒出。
王浩东连忙伸手将凌红瘫软的身子接住,也不介意她身下呕吐时残留的污秽。
“回去……”这个时候,凌红唯一残存的意识就是回家,回到那个有人等着她的家里。
听到凌红那几不可闻的话语,王浩东叹了口气,扶着凌红把车门管好,锁上,然后背起凌红,他可没忘,自己的员工是住在眼前这栋居民楼的五楼,毕竟曾经来过,将凌红背起来才发现她的体重格外轻,这样看来就算爬五层楼也不是什么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