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深十四个姨娘加一个亲娘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这玲珑镇缠绵不断的雨都还没来得及看,她们就在沈千寻和张至深的关于搞男人还是搞女人的争论后仓惶逃走。
沈千寻平日里是最爱这小儿子,可母子俩也最爱发生冲突,吵起来时闹得整个家里鸡犬不宁,好起来时那叫一个柔情蜜意柔情似水,看得张轩烨都眼红得紧,如今这一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分开。
那一屋子的娘和仆人们一走,六月的风便徐徐吹来了,这一场雨从五月一直缠绵到了六月,整个大地已经被滋润得足够了,每个人的眉目中都带上了缠绵雨后的那点温润和柔情,如同那打在青碧河上一圈一圈淡淡的涟漪,连绵不绝。
芙蓉客栈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那几日一屋子的喧闹也随着这五月的细雨悄然离去,张至深继续每日冒雨上街算命的日子,有姑娘们羞红了粉脸来求姻缘的,也有被那岁月风霜压得满面辛酸只来求个平安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求一些莫名的命数。
但张至深再没见过高复帥,也没有见过那满身乌黑却有一双不敢让人直视的眼,他们就好似那五月初雨中的一场梦,张至深偶尔会想起小黑,他到底是什么,那晚带他去看的秘密是那雨夜如同哭泣的月还是他手中灼灼可怖的双月妖印。
他依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人是妖还是真如南箓所说的半人半妖,但他没有丝毫奇怪的感觉,只是那用一碗雨水便可使用的月术他用得越来越娴熟,有时,甚至能看见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但他依然高兴,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力量,神秘而高深的月术。
只是在那绵绵细细的六月雨水中,南箓从未离开过芙蓉客栈,他在白天又变成了小白,更加慵懒无力地窝在床上,于是张至深仅余的一点怒意也完全变成了怜悯和担忧。
张至深抱着小白道:“那讨厌的魔又回来了?”
小白眯着细长的双眼在他怀里蹭了蹭:“他没走,只是隐藏在更深的角落。”
张至深便摸着它光滑雪白的毛道:“小白啊小白,你怎么就不是一个大妖怪呢,不然就那么一个魔,你有必要怕成这个样子,爹很想念南箓媳妇了。”
小白便沉着声音道:“是相公。”
张至深道:“是媳妇!”
于是当天晚上,张至深便被变成人形的南箓压在床上,用那《龙阳三十六式》里的各种姿势逼迫他叫相公,而张至深第二天还能摸着酸软的腰继续上街挣钱去。
张至深还发现,小白在白天的疲态越重,晚上变成人形时精力便越旺盛,他开始怀疑那让南箓惧怕的魔是不是说出来骗他的,为的就是养好精力晚上能更狠地将他压到床上。
直到某一天晚上,张至深被疼爱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时,南箓忽然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至深有气无力道:“大晚上的能去哪里,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南箓摇身一变成了小白,道:“我带你去。”
张至深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白,目露鄙夷:“就你这小豆芽?怎么带我去,衔着我裤腿去么?”
小白道:“你是不是还想尝尝豆芽菜的滋味?”
张至深忙道:“不,当然不是,我的小白怎么会是豆芽菜呢?”
小白不再说话,只是不断地变大不断地变大,瞬间就成了大白站在他面前,张至深瞪大了眼睛,努力往里面躲:“小白,你……你要做什么,我可再经不起你的折腾了!”
小白道:“上来。”
“啊?”
“我叫你上我……。”
“你确定?”
“别废话。”
张至深看着这浑身毛茸茸的大白,为难道:“箓儿,小爷我虽然喜欢你,你愿意让我上我自然是高兴,可是……这样,我实在没有跟动物交欢的喜好,你要不变成人形,小爷我绝对将你弄得舒舒服服的。”
南箓沉下声音道:“想得美,我让你上我的背。”
“可是我没有力气。”
“就这么被我的豆芽菜上还是自己爬上我的背,你自己选。”
“可不可以都不选。”
“不可以,快点,否则我默认你选了第一个。”
“箓儿,你不是人。”
“承蒙夸奖,我本就不是人。”
“……”
张至深扶着自己酸软的腰死活挣扎地上了大白毛茸茸的背,蹭着那光洁的毛,忍不住赞道:“箓儿的身体真舒服。”
大白僵了一下,并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