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范姨年轻,三十多岁,性格也比范姨强硬,叫兰姐,她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在一旁盯着她她都听不下去,还大有一种又看不起她这种“情一妇”又奉命令办事的傲慢。
最后她直接发火了,冷冷道,“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从这里滚出去?”
还是范姨在中间当和事佬把她拉走了。
本来让她重新开始接触盲文就很困难,对眼睛的绝望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段囚禁的灰暗全都压在她的心上,她人本来就焦躁而逼近暴躁。
总是时不时来打扰她,她实在是烦。
心烦意乱,学不下去,索性趴在桌上,还没趴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脚步声,妈的让她静一下会死是吗,她当即就不耐烦的吼出声,“我说了不要来打扰我,这么简单的话是很难听懂?”
兰姐没出声,不太像她的风格。
她皱皱眉头,听到脚步声朝她靠近,距离拉近时她便敏锐的嗅出她身上清淡的香,“你不是兰姐?”
还是不说话,而且呼吸都紊乱了。
“是活的就吭声。”
熟悉低静又不可置信的嗓音磕磕碰碰的响起,“是我……绾绾。”
盛绾绾脑袋都轰了一下,整个人蓦然的站了起来,膝盖直接撞上椅子,钝痛蔓延整个膝盖部分,她下意识就弯腰低叫一声。
她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哪怕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听到了,但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是晚安。
晚安见她撞到赶忙过来扶住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没事,我没事,”突如其来的熟悉的人出现,而且还是晚安,像是做梦一般,她在瞬间就几乎激动地语无伦次,“晚安,你来了?我哥呢?他回来了是不是?”
她刚刚还在想她哥哥。
现在晚安就出现了,太像是梦了,毫无真实感,她一把就用力的抱住了晚安。
“你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她怔了一秒,随即听到自己用提高了声音道,“吓到你了吗?那个死疯子的手下拿棍子敲我的脑袋,我醒来……就看不见了。”
这一秒钟,她几乎是忿忿的吐槽着,像她们曾经的少女时代一样,但对于这个问题本身木然得毫无感知。
晚安的声音听起来很意外,“他没送你去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她又怔了怔,随即回答,“有医生来检查过,但是他没跟我说。”
薄祈的医生是跟她说过了的,但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跟晚安说,情况不乐观,更何况她存着一丝希望——那男人不知道骗了她多少事情,也许这件事情也是骗她的,“可能是治不好吧,或者他根本不想让我治,希望我一直瞎着。”
她皱起眉头,冷声哼着,“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本来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我简直倒霉透顶才会招惹上他。”
情绪反复,连状态都是反复的,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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