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锦墨是不吃汤圆的,从小就不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他们婚后的那几年,她也曾经因为忙到很晚回来让佣人准备了一碗甜酒汤圆,他刚好在旁边,她撒娇磨了他半天让他尝一口,结果是他妥协张口吃下,但下一秒就直接吻过来喂给了她。
诸如此类的小习惯,明显的或者不明显的,有相似的但也有矛盾的。
她觉得一个人跟另一个可以很相似。
但一个人跟自己又怎么会那么矛盾?
论可能性,前者比后者的可能性太了太多不是吗??薄祈吃完夜宵,低声道,“你睡下我再走。”
她哦了一声,澡已经洗过了,洗漱完她就回到了床上。
她睡不着,但也只能闭着眼睛装睡,薄祈不知道是发觉了还是没有拆穿她,在她睡下半个小时后就关灯带上门,驱车离开了。
好像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吃了个夜宵,看着她睡觉——夜宵都是额外的惊喜。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这碗夜宵让他的情绪的愉悦度提升了几个档。
她在黑暗中抱着柔软的被子,久久无法入睡。
…………
之后的一个礼拜,薄祈出现的次数又比之前要频繁了一点,兰姐也在她提出要裁了她之后的第二天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他来的次数一多,盛绾绾难免有点紧张。
之前不知道她哥哥提起出狱并且已经找到了她,她做好了漫长等待的准备,心也比现在静上许多,可现在反倒是有些焦虑了。
如果那天被枪击中的是她哥哥,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每天上午,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在花园待上小半天,但也没什么变化,直到距离晚安出现的差不多是刚好一个礼拜的时间,她从花园准备回到屋子里去,却迟迟没有等到范姨出来。
她身上的手机已经准点报时准十一点了,这个时间范姨都会出来带她回去吃晚餐,她一下子紧张了一点,循着记忆往回走。
薄祈请的佣人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只是范姨负责贴身照顾她。
她人走到了客厅里,只觉得静得厉害,心脏砰砰砰的跳得厉害起来。
手指捏着自己身上的裙子,喊道,“范姨,你在哪里?”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安静。
沉稳的脚步声自楼上而来,一步一步很清晰,伴随着响起的还有男人低沉厚重的嗓音,“他们已经晕了。”
“哥!”
她想也不想,也顾不得自己看不到,笔直的朝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盛西爵眼睛一眯,虽然已经知道她眼睛看不到,但即便如此在白天亲眼看见还是胸腔一震,长腿几步快速的朝她走去,有力而踏实的双臂一把将她抱住。
“我来带你离开这儿。”
女人眼睛里几乎立即冒出了眼泪,反手也用力的抱住自己哥哥。
这个点显然不是叙旧或者倾诉时间的时候,盛西爵拉着她就走,直接离开。
盛绾绾被他拉着,努力的跟上他的脚步,有些担心的问,“哥,上次来在这里的是不是你?”
“是我。”
“你受伤了?有没有大碍?”
“没事,差不多好了。”
“外面的保镖呢,你都已经解决了吗?”
“应该是,顾南城说他会解决。”?她下句话就想问到底是谁绑架了她,但还是止住了,等离开再说。
只是顾南城,她心底隐隐的担忧,他跟薄锦墨那么亲……还是说,他肯插手,这件事情跟薄锦墨无关?
但既然晚安跟哥哥信任他,应该就自有他们的道理,她不需要想这么多。
脚已经踩在柔软的草地上,但盛西爵却徒然停下了脚步。
“哥,怎么……”
话戛然而止,她感觉到了,因为有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