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夏的刺,莫青衫的幽月雾山剑法配登云步,狂澜生的七星龙渊和五行诀,古十二书的桃花快剑,刘灵官的阴阳两仪功,任明砚的五岳剑法,梁全的苗刀,余丹凤的登云步法踏前歌。
比过这轮还剩了八人,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醉香楼上,余丹凤,余明志,展五,展二,程老三等人齐聚一堂,酒过三巡,微醺。程老三上前敬酒,“恭喜小福王了。”
“何出此言?”
“此后的对手七人,何春夏只会个刺,针对可破,莫青衫剑法步法皆高,却少经验,狂澜生成了妖物,被众人围攻身负重伤,刘灵官剑法一般,和狂澜生一样是内家高手,难道能比狂澜生更强?任明砚,五岳剑派,凭这四个字,赢定了!梁全虽然有点东西,但出身不高,有钱来使磨推鬼。其实小福王的对手,只有古十二书一人。可咱们手里有那样东西,到时候正巧对他用了,一举拿下,秋水剑主的位置唾手可得,自然是得提前恭喜了。”
“哈哈哈哈哈!”余丹凤猖狂大笑,“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展二喝了一声,手中筷子飞出击碎程老三手中酒杯,“如此轻敌!如何能战!”余丹凤拍桌立起,歪歪扭扭,“老子就爱听好话,要你管!”展五拉了余丹凤坐下,“展先生这几日精神稍微好了些,你一直没去看过他,过几日论剑会,会是最精彩的几场,展先生好歹好说才答应出来见见太阳,你不要轻敌,全力以赴。”
“一个老废物,来凑什么热闹?”
展二和展五都急了眼,“义父之前可是对你。。。”被余丹凤打断。
“对我什么?老东西扶我上位,不过是想给他做傀儡,如今他一个废人,苏三清大权独揽,储君之位怎么也落不到我的头上,何必假惺惺地装什么有情分的样子。”
展二怒不可遏,起身就要走,余丹凤大笑数声,“你们展家义子能去那儿?老东西活不长久的,竹林党迟早清算到你们头上,跟在我福王门下,命好歹还保得住!”
“我金刀展二,戎马一生,来便来,不曾怕。”展二并不回头,将要出门,“你不走?”
展五饮一口酒,“我犯得事太多了,没有大树很难活命,代我问义父好。”
砰!
。。。。。。
梁全对余丹凤
何春夏对狂澜生
古十二书对任明砚
莫青衫对刘灵官
签已抽好,三日后分胜负。
。。。。。。
“真不肯拜我为师?十六进八那轮,多少人想将你杀之后快?”十四月中盯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紫黑色肉体,浑身赤裸,仅在腰间缠了块布遮蔽要害。无数细小创口顺着狂澜生干枯的脊梁蔓延而下,有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生长出肉芽努力愈合,而其余大多数则处在化脓或腐烂,渗出紫黑色的汁液。
他中毒了,数十种,即使是半人半妖这样的强悍肉体也支撑不住。
狂澜生开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声带,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天机道人。。。意味着接任无与伦比的力量,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句话。。。”
代价是什么呢?
叩门声起了,十四月中欲起身去开门,狂澜生自顾自地笑起来,对着空气小声说话。
“我还没看过满山遍野的花海,还没痴痴的爱上过一个人,还没享受过与她分离时肝肠寸断的心碎。”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爱这世间了,可却没有人爱我,我不甘心。”
小屋的门被轻轻推开,何春夏跟着张舟粥进门。十四月中皱眉,“追的人还有多久到。”
“大多数被师哥拦在街口,只有几个轻功好的溜过来了,挨家挨户在找,到我们这儿最多只要半个时辰。”张舟粥连连叹气,“锦衣卫不能再帮了,舆论在江湖上已经传开,锦衣卫不能明着保一个妖邪,不出卖消息是最后的底线。”
“明白。”狂澜生无声笑笑,比个口型,艰难地将自己身体伸展开来。何春夏见状,从衣内拿出布条缠在手上,替他翻过身子,将一旁的毯子拿来裹在他的身上,尽管小心翼翼,还是不慎触到几处伤口,毯子上的血迹又多出几条,何春夏听见狂澜生疼得直吸气,皱眉看他,又是咬牙憋出个笑来。
“十四先生,你救救他吧,三天之后,我还要和他比剑的。”何春夏停了手,解掉沾满毒血脓水的布条,再换上新的。
“春夏姑娘,我一定会去的,到时候,你把我的剑都带过去。。。”狂澜生声音越来越小,他慢慢合上眼皮,“我还死不了,就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