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汪澈将头埋进了丈夫怀里吞掉了没有说出来的话。
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不仅仅是普通的臭那种奇异的……是一种腐烂、彷佛在土里埋了多年的恶臭。
洗澡出来之后的女人让两人都震惊了一下原本一身脏污到看不出长相的女人洗干净之后让人无法逼视。
非常漂亮的女人乌黑柔顺的头雪白的几乎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的细腻皮肤还有那异常端正精致的五官。
美丽到几乎诡异的女人那双黑多白少的乌黑眸子凝视它的时候让人几乎有错觉会被吸入里面去可是看久了就会有另一种感觉——那双眸子是空的那具身体是空的里面没有住人。
那名女子自始至终什么也说不出来张晓亮和汪澈开始以为女人是哑巴。就在一筹莫展无法沟通的时候女人忽然伸出了手——女人的手也非常漂亮让从小弹钢琴、自诩有一双纤纤素手的汪澈也羡慕不已。
女人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笔用那只漂亮的手在旁边的报纸上慢慢的写下了两个字——舒佳。
“这是你的名字么?真是个好名字!”
面对夫妻两人的欣喜那个女人面无表情自始至终麻木的女人在看到旁边酣睡的甜甜时眼神有了变化。
呆呆的看著睡觉的甜甜女人喉头出怪异的单音节。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似乎受了什么打击。”张晓亮做出结论“明天带她去我们局里登记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人寻找。”
张晓亮年纪轻轻就做到了警长的位置固然和他身分显赫的岳父的大力提拔有关不过也离不开他的努力否则那么多人里那个难缠的老人也不会单单挑上他做女婿。
◇◇◇
原本以为找到女人家人是很迅的事然而翻过最近的失踪人口报案记录后警方请他们再等一段时日。
原本可以理所应当的将舒佳交给警方可是看到警方提供的暂居地简陋的条件之后汪澈心软了。
舒佳静静的跟在夫妻俩身后面对两人为她做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面无表情的揪著自己的手指像个孩子。
“那个……能让她和我们住在一起么?直到她家人报案为止——”汪澈的提议让张晓亮微微的诧异不过疼爱妻子的丈夫也没有反对。
鉴于张晓亮的身分几乎没有经过什么阻挠夫妻俩顺利的带著舒佳重新回到了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始终没有关于舒佳家人的消息舒佳就在张家住了下来在汪澈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当保姆帮自己照顾孩子的时候她也没有反对。
“太可怜了她一定受过什么过分的对待!”汪澈是这样对丈夫说的。
“可是她的精神状态……”面对这样同情心氾滥的妻子张晓亮还是有点为难不过妻子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阻止。
“舒佳的精神没有问题她只是怕生而已我和她说话的时候该有的反应还是有的抱著甜甜的时候表情也很温和你每天上班的时候她是个很好的伙伴。”
就是这句话张晓亮对妻子的提议点了头。
向来娇惯长大的妻子一个人照顾孩子是很辛苦的所以自己早就有请保姆的打算既然妻子喜欢了舒佳同意她也无妨。
张晓亮知道妻子是个很挑剔的人之前不是没有请过保姆可是每次都被妻子退回去了理由是嫌弃对方年老粗鄙。
习惯优雅生活的妻子连帮佣的长相年龄都挑剔张晓亮知道其实妻子找的不光是保姆她也在找寻自己的玩伴妻子自己根本就还是个大孩子。想到这里张晓亮笑著点头。
舒佳是个非常让人惊讶的女子。不会说话可是什么都能听懂;举止优雅微小的动作让人一看就知其是非常有教养之人;每次和汪澈出门逛街虽然不能言语可是随意的指点总能为汪澈购衣做出最佳的决定。
每天每天舒佳身上总能让人有惊讶的现所以某天夫妻两人看到舒佳坐在钢琴前独自演奏时——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汪澈捧住了自己的脸旁边的丈夫也是一脸惊异。
舒佳弹的是一支非常优美的曲子不知道名称初闻只是让人觉得婉转好听再听就会觉得浓浓的忧郁。
那双美丽纤细的手指游曳在黑白键上的风情让夫妻俩看呆了眼。
“太神奇了!”汪澈是率先回过神的原本想过去拥抱一下舒佳可是视线不经意掠过丈夫的时候汪澈打住了那个念头。
“喂!你该回神了吧?”
丈夫目不转睛盯著钢琴前女子的样子让汪澈骤然不悦狠狠的拧了丈夫胳膊一把之后汪澈走到钢琴边吩咐舒佳准备晚餐。
那顿饭舒佳做得和往常一样精致美味可是汪澈却吃的食不知味。
心中有了疙瘩汪澈对待舒佳的态度渐渐冷了下来对于这种冷淡舒佳彷佛没有察觉一般仍然每天默默做著女主人吩咐自己的事情哪怕那些吩咐越来越不合理。
舒佳看似逆来顺受要她做事她就去做事情做完了坐在阳台上可以呆一天眼睛看著外面好像看著什么又好像没看著什么。
往常这样的舒佳让汪澈觉得可怜可现在汪澈认为那是对方不将自己看在眼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