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赤亭瘫倒地上,含糊不清道:“就是,就是觉得自己挺窝囊的,什么都要别人帮忙,这么大的人了,是不是很丢脸?”
话说完后,少年人脑袋一歪,瞬间鼾声如雷。
独臂汉子黑着脸,没好气道:“他大舅舅的,这是随了谁了?你爹也不这样啊!”
叹了一口气,独臂汉子转身从板车上取下个毯子盖在刘赤亭身上,想了想,又将随身携带的酒筒放下。
独臂汉子拍了拍刘赤亭,轻声道:“你啊!还是太年轻,冲动了。有些事情就该缓一缓的,像你老舅一样,虽然胳膊断了,但是境界有了,翅膀硬了啊!也没什么好留给你的,这是你外公原本想给你娘的,可惜一直没能如愿,这东西就留给你了,以后若是真跟那丫头在一起了,可以给她。”
说着便掏出个檀木盒子,放在了刘赤亭身边。
缓缓起身,独臂汉子开口道:“秋官小姑娘,别盯着了,我是他老舅我能害他?”
有个瞧着二十来岁的绿衣女子瞬间落地,撇着嘴说道:“当表哥的都能截杀表弟,你们姬家人一个比一个心黑,我可信不过。更何况有些人连心爱的女子都能说放弃就放弃,外甥是个啥?”
独臂汉子没好气道:“别惹我打人啊!竹余阁的事情我门儿清,好好看着你们阁主吧,让他以后多喝酒,这点儿酒量,不是给我丢人嘛这。替我转告稼芫,姬桡已被姬氏除名,想要报仇冲我来就行了。”
绿衣女子撇撇嘴,拗着性子竖起大拇指,开口道:“终于像个男人了。”
姬桡直翻白眼,转身跨上驴车,挥鞭离去。
……
月已高悬,一阵凉风袭来,刘赤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睁开眼时只觉得头痛欲裂,由打喉咙一条线到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
喝什么酒,喝罪过呢这是。
“阁主还真是心大,荒郊野岭竟然喝的不省人事,就不相信万一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阁主怎么办?”
刘赤亭转头看去,一个头戴幂篱的绿衣女子静静站立一旁,透过纱影,只隐约看得到一个轮廓。
刘赤亭刚想看看,绿衣女子便微微抱拳,轻声道:“秋官莫沉灀,见过阁主。”
好家伙,自个儿这个当阁主的,今个儿终于见着传说中的春夏秋冬之秋官了。
竹余阁四部四司,刘赤亭目前为止只见过这个秋官了。
竹余阁春夏秋冬四官,依照古法,持有一令牌,秋官腰悬白玉牌,乃是白龙令。
而刘赤亭的阁主令牌,其实又叫黄龙令。稼芫是有意让春夏秋冬四司慢慢变成阁主直属的。
刘赤亭开口道:“怎么忽然现身了?”
莫沉灀递过去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开口道:“李姑娘临走时说的,阁主这个人若是孤身一人行走,很容易胡思乱想,所以让我跟姐姐时不时下来陪阁主说说话。所以阁主要去哪儿?”
刘赤亭神色古怪,“春官也是女的?”
莫沉灀淡然道:“左右护法,春夏秋冬,都是女的。”
某人以手扶额,有些头大,心说那丫头是这样的人嘛?
刘赤亭叹了一口气,没着急服下玉瓶中的解酒药,而是拿起酒壶小口抿了一口。
长这么大,虽然喝酒不多,却也听说过酒最解酒,老家叫做透一透。
这个透,其实是掏的意思。
缓了片刻,刘赤亭询问道:“凌云渡那边安排好了没有?”
莫沉灀点点头,“阁主放心,早在阁主说了之后,春官已经去了凌云渡,大半个月时间了,肯定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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