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离笑道:“不是的,我知道你是我的妻,我早已经刻在心里啦!我只是不明白,公主为何要在此时谈及这件事呀?”
司马英槿摇晃了一下头,狡黠地笑道:“我是想提醒你,等日后见到李世回后,你要最先与他说明,我要看他的态度。”
“什么态度?难道大将军还会反对不成?”
刘离迟疑地望着司马英槿,摇头继续道:“不会的,当初在洛阳城时,大将军就让我好好护着你,说以后就能娶个公主回家。”
听着刘离的话,司马英槿甚感惊奇。
当初。。。在洛阳时?
那个时候,自己与娘亲的确被父皇抛弃。
但是,自己依旧是受人尊敬的清河公主,而那时的刘离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校,李峻为何就敢说出这样的话呢?
就在少女疑惑不解时,城外有大批军卒从城池一侧向北冲去,同时也有百十人停在了城门前。
“城上何人在守城?我们是王丞相的兵马,王丞相在此,请速速开启城门。”
城门处,一名军校大声地喊着,同时将手中的帅旗挥舞了一下。
刘离闻言,向前一步,将身子探出城垛,高声道:“末将乃是西府军刘离,辅助清河公主在此守城,请容末将看一眼王丞相。”
当初在洛阳城时,刘离跟随在李峻的身边见过王敦,因此才想要确认一下。
“刘离,你这个小兔崽子,跟着李世回就没学到好德行,满脑子鬼精明。”
王敦催马上前,笑骂着出现在刘离的视线中。
刘离并非是寻常之辈,他是刘沈的儿子。
当年,刘沈在朝中任职时,与王敦曾有过交往,如今更是跟在了李峻的身边,成为了西府中的要员,这让王敦习惯性地与刘离拉进了距离,言语上也随意起来。
刘离探头望了一眼,拱手笑道:“果然是王丞相,您的风采一如当年,更是增添了诸多的贵气呀!请稍后,刘离这就出城迎接您。”
说罢,刘离向城墙的石阶走去,并对着城内大喊道:“萧二哥,是王丞相到了,开城门。”
城门外,刘离与萧氏兄弟向王敦见礼后,引领王敦及其属下走进了襄城。
“哎,小子,我刚才听你说辅助谁来着?”
行进间,王敦疑惑地望着刘离,继续道:“你说清河公主?她真的还活着吗?不是说被石勒军给。。。。。。”
“王丞相,别来无恙呀?”
不等王敦的话说完,一身甲胄的司马英槿站在王敦的面前,微笑地问候了一句。
“你。。。?”
王敦先是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司马英槿,继而拱手道:“还真是清河公主呀!烦劳公主挂念,王敦见过公主。”
对于清河公主司马英槿,王敦并不在意。
现如今,属于清河的那个权势已经消亡了,王敦连当下的晋天子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意一个过气的公主呢?
不过,照眼下的情况来看,似乎是李峻在护着这个公主,他自然也要给上一些情面,说几句场面之言。
“长余,快请王丞相到城中的府衙。”
司马英槿看出了王敦的敷衍,却也知道即便是这份敷衍也是来自于别人的情面。这就是无法辩驳的现实,皇族中有多少人连这样的敷衍都得不到。
“王丞相一路辛劳,请先在府衙中休息,随后再商谈余下的事宜。”司马英槿说着话,上前拉住了刘离的手。
王敦看到了这个动作,浓重的眉毛一抖,望着刘离笑了笑,随后朝司马英槿做了一个虚请的手势,大步地向前走去。
汝水西岸,刁膺军大营。
此刻,刁膺的前军大营已被冲破,前军的军卒一边抵抗,一边向后退进了中军大营。
然而,由于军阵的混乱,中军大营的营门没能闭合,粗木围成的栅栏也在一瞬间被冲塌,整座中军营丧失了外围的第一道防线。
之后,随着王敦军的杀到,刁膺的中军营虽做了拼死抵抗,却也是节节败退,直至退过汝水,朝着长舍县的方向败去。
刁膺从未与西府军交过手,甚至与荥阳军也从没有过接触,根本不清楚西府军的战力,他凭空认为西府军应该与以往的晋军相同,战不上几个会合便会军心涣散,溃不成军。
正因如此,他的自信变成了自大,而这份自大则让他过于轻视西府军的战力,最终导致在应对上失去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