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今日孔融之事被不凡揭发出来,肯定难逃罪责了,只要我们稍用点功夫,孔融就会被驱逐出朝堂。”丞相府内,曹操吃着卞夫人做的饭菜,心情十分地舒畅。
“仲父所言甚是,孔文举多次给我们制造麻烦,只要此人出了朝堂,我们以后就没有什么忌讳了。”吕睿笑了笑,迎着曹操的话说了一句。同时,吕睿也清楚了曹操的底线,就是用孔融的生命来与曹丕交换,不,是用刘协的支持者和曹丕交换,保下曹丕的一条命。
“大人,既然孔融有罪,那么子桓是不是也可以放回来了?”丁夫人在一旁询问曹操,自己身为曹操的正室,家里的大小事情她都要管一管,卞夫人不好发问,丁夫人就代劳了。
卞夫人听了丁夫人的话,连忙竖起耳朵,一脸期望地望着曹操。
“这。。。。。。。。。?”听了丁夫人的话,曹操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望了吕睿一眼,又要吕睿出面了。
“大娘,子桓肯定不会被斩首了,但是日后子桓可能难以再进曹家了。”吕睿心中那个恨啊,曹操怕得罪丁老虎,让吕睿去挨枪子。
吕睿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孔融的事情让曹氏扳回了一局,但是局面相对于曹氏来说还是不利的。曹丕的话语始终是犯了大忌讳,如果不严加处置,会留下后患,但是处置过分了,也会对曹氏有不好的影响,所以现在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曹丕会被驱逐出曹家。
“什么,不凡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本夫人也了解了一下子桓的事情,并不都是子桓的错,为什么让子桓来承担全部的罪责,不能再进曹家是什么意思?”丁老虎一听吕睿的话,就怒了。虽然曹丕是卞夫人的儿子,但是也是曹家的子嗣也是丁老虎看着长大的,护短之心显而易见。
“大娘,不得。。。。。。。。。不得进曹家的意思就是子桓。。。。。。。会被除宗。”吕睿咽了咽口水,回答丁老虎。
“除宗?”丁老虎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除宗,就是剔除宗族。曹丕再也不能算是曹氏中人。这在汉代可是比死刑还要恶毒的惩罚了。宗族是古代中国社会维护的基础。宗族代表的不单单是家族的历史与荣耀,还有现实的各种利益。
从小的方面讲,曹丕作为曹氏之子,有宗族的照顾,过年过节都会得到宗族的奖赏,这些奖赏包括了金钱。财物,甚至还有土地。宗族内无后者去世,其财产是可以让宗族里的后辈分享的。
从大的方面来讲,曹操现在是大汉的丞相,曹丕作为其儿子,肯定能享受相当的权利,若是以后曹操称王后。曹丕就是魏王公子了。身份贵不可言,但是如果曹丕被除宗了,这些东西都不会有了。更重要的是,除宗这种东西可没有朝代的限制,就算曹操以后称帝了,也不能让曹丕重新回到宗族之中。
“除宗?”卞夫人听了吕睿的话,筷子都掉到了地上,没有想到曹丕的惩罚会这么的严重。除了宗族之后,曹丕就基本什么都没有了,这比杀死曹丕还要狠毒。
“大人,此处罚是不是太严重了,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而弃。祖宗乃人之本源,弃宗之罚是不是。。。。。。。。。?”丁夫人虽然心中恼怒。但是还是压住了内心的愤怒,试着询问曹操。
“哼,若是本相有其他的方法,就不会如此了。。。。。。。。。。”曹操瞪了丁夫人一眼。似乎丁夫人戳到了他的痛处。
“姐姐,还是不要责怪大人了,子桓不死,妹妹已经很高兴了。”卞夫人见曹操发怒,连忙做起了和事老。
“不凡,走,我们去下棋去!”曹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望了吕睿一眼,就离开了饭桌。
吕睿马上心领神会,看来老曹还是很有良心的,不把自己留在这里挨枪子。吕睿拍了拍曹节的手,就屁颠屁颠地跟着曹操出去了。
二人前脚刚刚出门,厅内就传来了丁夫人的怒吼与卞夫人的哭声,还有众女的安慰话语。乱,乱成了一锅粥啊!
许都皇宫之内,刘协坐在龙椅之上,杨彪在台下赐座。此时的杨彪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什么犯病的后遗症。
“老太尉,孔融之事您有什么看法?”刘协心里很郁闷,本来可以将曹丕置于死地了,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跑出一个吕睿,搞出了一个孔融事件,让曹氏扳回了一局,这样曹丕的生死就难定了。
“回禀陛下,老臣以为此乃孔文举个人所为,但是也是犯了大忌讳,必须严惩,只不过曹丕此人可能就不能处死了。”杨彪拱了拱手,回禀刘协。杨彪从来不认为孔融这种没有政治智慧的人能是刘协的好帮手,果然不出所料,没有帮忙,反而给了对手一个机会。
“老大人,在朕面前何必如此忌讳?曹丕是不可能死了,孔文举太无用了,朕错了,若是朕早些听从老大人的话,如何有今日之困局?”刘协微微一笑,并没有对杨彪的话而感到愤慨,而是指出了杨彪的隐晦。
“陛下?”杨彪愣了一下,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刘协了,这次的刘协真的不一样了,皇帝的智慧已经凸显出来。可惜了,可惜了,若是当初迁来许都的时候刘协有这种智慧,曹操就可能是位大汉的忠臣了,真是造化弄人。
“老大人,不必如此,经过多年的政治历练,朕不再是当初的陈留王了,可惜,如今大汉局势已经不再你我的掌控之中,朕后悔了,可惜时间不能重来。”刘协走下了龙椅,来到杨彪面前,叹了一口气。
“陛下成熟了,老臣老了,可惜,可惜天不佑大汉。陛下所言不假,曹丕是死不了了。但是曹丕想逃过处罚绝非易事,我们的人不会答应,曹操的手下也不会认同。”杨彪拱了拱手,回禀刘协。
“此事朕知道,朕现在担心的是孔文举,孔文举到底是该杀还是该留?”刘协微微一笑,拍了拍杨彪。
“该杀该留?”杨彪听了刘协的话。泪流满面,刘协真的成熟了,在处理孔融的事情上再也不意气用事了,若是以前,让刘协杀了孔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