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依旧不走,亦不知道此时此刻脑海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耳边似是反反复复的都是他最后问她的那一句——解气了吗?
她自嘲的笑着,怎么能解气?
他欠她的,这辈子怕是也还不清。
僵持着很久,男人实在没有办法,从打算采取强制性措施准备带她离开。
“太太,抱歉。”
“不要碰我!”在男人刚刚抓住她的手臂时,她就开始惊声挣扎,就如同受惊的兽瞬间竖起了自己浑身的刺。
她不想回去,一点也不。
后来,别墅里又进来一群人,黑衣男子面上出现了异样之色,立刻紧张地说:“太太,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后来,有一群穿着成制服的人走进来,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她衣服上和满手的血。
温浅愣怔着看着一个穿制服的男子走到她面前,掏出警官证,用严肃的声音不咸不淡说:“请跟我们走一趟。”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那人手里已经拿出了一副手铐。
而她一句话也没有辩解,只是道:“好。”
……
审讯室内,头顶的灯光刺得她眼睛涩的发疼。这种地方压抑绝望,可无论怎么样,她总觉得比在那人身边好太多太多。
“故意伤人?”
温浅抿了抿唇,继而哑着嗓音道:“故意杀人。”
兴许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审讯也没有遇到过如此交待犯罪事实的犯人,那负责审讯的警官一时之间也是讶异,在记录本上记下一比,正了正神色又问:“动机?”
她不说话。
“你可知,非法持有枪械,加上故意杀人,这罪名会有多重?我希望你严肃对待。”那警官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温浅却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一言不发。
后来,换了一批又一批审讯的人,可也没能从她嘴里撬开任何一个字。
她只承认自己是故意杀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从夜里到天亮,再到第二天的日暮西垂。
再意念坚定的人都撑不下去,可她依旧还是重复以前的说辞,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其他的却是一个字不说。
没有任何为自己辩解,一丝一毫也没有。
她在惩罚自己,想给母亲和舅舅赎罪,她恨他,却也恨自己。
走廊尽头,刚换了一批审讯的人,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在一起闲谈着。
指尖有香烟明灭的亮光,清苦的烟雾缭绕中,一人好奇地问:“那女人什么来头?怎么敢在锦城的地盘上动霍家人,也算个人物。”
明显年长的那个男人吸完最后一截烟,随手掐灭,道:“霍家的儿媳妇。”
“什么?”
“那你这么说,她这不是……杀自己的丈夫?”
中年男人丢了手中的烟头,又随手点上一根,“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别瞎打听,既然她什么也不说,那就继续审着,反正时间也还没到。”
一时间那年轻男人也有些明了,看来是上头压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