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的话没有华丽的词藻,却是出自内心的,慕容笑笑侧目,轻轻一笑,如空谷幽兰,绽放着她独有的风姿。
而连安宁的话也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虽然诧异,却也没有人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在更多人的心里,蠢笨如慕容笑笑,居然也能作诗,这简直是天大的打击,心有不甘啊。
皇甫离圣与慕容映雪的吃惊是最厉害的,因为他们对慕容笑笑最为了解,她学习也不过短短数月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作出这么好的诗?
皇甫影弘脸色变了变,却依旧不肯放过慕容笑笑:“只一首并不能说明三小姐的过人之处,我五皇兄是信手捏来的,你有这么久的时间想,作一首诗并不难,有本事的,你能连续作上两首吗?”说话的同时也不忘将皇甫祁扬捧高了一下,他笑得阴险,料定了自己突然来这么一下,慕容笑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看她怎么办,等一下,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来嘲笑她了。
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振奋人心。
慕容笑笑眉稍轻挑,姿态优雅虚和,她看着不断找茬的皇甫影弘,翩然一笑,宛若惊鸿:“十一皇子这么做,我是否能理解为故意为难我?”
“哼,若是你有真本事,又何来为难你一说,你这么说,是表示你做不到喽?”皇甫影弘冷声说道,眉宇间带着一丝雀跃的神采。
慕容笑笑云淡轻风的看了皇甫影弘一眼:“做不做得到,十一皇子马上就知道了。”
说罢,她移步走到一株菊花前,纤纤玉指挑起柔嫩的花瓣,波光潋滟的杏眸微敛,再抬眸时,光华绽放。
“瘦菊依阶砌,檐深承露难。莫言根蒂弱,翻足奈秋寒。”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
没有一丝犹豫,两首诗脱口而出,而且不是随随便便的糊弄,每一首都是绝佳的诗句,她浅浅勾唇,锐利的眸光盯着皇甫影弘:“南宫少爷与我表姐都还没有想好,这两首,权当是我帮他们作的,十一皇子一个劲的叫别人作诗,却自己未吐半个字,莫非自知才疏学浅,所以羞于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不介意再奉上一首送给十一皇子。”说话的同时,她犀利的眸光一一扫过皇甫离圣与叶珊。
强调着连安宁与南宫祺两人不是不会,而是没有想好,却讽刺皇甫影弘胸无点墨,所以叫别人作诗以此来掩饰自己不会。
皇甫影弘被慕容笑笑的话再一次气得暴跳如雷,刚要开骂,慕容笑笑却先他一步开口:“王孙莫把比蓬蒿,九日枝枝近鬃毛。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高。”
霎那间,四周无声,比刚才的更为寂静,连一丝风声都听不见。
所有人,均是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笑笑,心中浮出两个字:变态!
十岁,张口便是四首诗,不重复,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而偏偏首首都是佳句,这样的人,怕不是仅仅用天才来形容的了。
是慕容笑笑今天踩了狗屎运,碰巧被她想到这么四首,还是她仅仅在诗词上面有一些成就,亦或是她真的是个天才?
绝大部份人都宁愿相信第一个想法,她不过是运气好了一点而已。
还有一小部份人乌龟的承认第二个想法。
只有连安宁,皇甫沉言与南宫祺第一反应就崩出了“天才”两字。
南宫祺对慕容笑笑与连安宁的出言相助,心中划过一丝感动,今天,在这样的场合,面对皇甫离圣的羞辱,出手帮他的人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死对头。
慕容笑笑静静的站在那立,轻盈的笑容,水漾清浅,她淡淡的环视一周,而后落在僵若雕石的皇甫影弘身上,眸中厉芒尽现,白皙的小脸上带着摄人的寒意,遗世而独立,浑身散发着一股破茧重生的气质,耀眼璀璨。
瞠目结舌的众人,心中已不仅仅是惊讶,而是震撼!
一场赏菊宴,让慕容笑笑初露锋芒,然,她的锋芒仅此这一点吗?
只可惜,众夫子们都在凉亭里,虽看到到御花园的举动,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如果他们听到慕容笑笑所作的诗,怕是无法淡定了。